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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犹豫着挪到对面的沙发，慢慢坐下。

凌尚看了就觉得好笑。这么快就让他体验这种贫富差距是过了点。不过，既然打算要他做自己的朋友，这种环境还是早点让他熟悉好。

“抱歉。之前说来找你，可是最近很忙，今晚刚好有点时间，我查了值班表，知道你今晚上夜班，所以特地叫你上来坐坐。”

何修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只能应道，“没、没事。”忽然想起什么，“啊……您、您的手、手帕，我、我没带、带来……”

“没关系，你先留着吧。”

凌尚将报纸放一边，往前拢腰，打开装糕点的器皿，拿起叉子，叉起一块冰花酥，送进嘴里。

动作很随意，就像在家里边看电视边吃宵夜一样。

何修童看着，支支吾吾地开口，“凌、凌先生，不、不好意、意思……我、我之前不、不知道您、您是……净、净给您添、添麻烦，对、对不起。”

凌尚放下叉子，用纸巾拭一下嘴角，说，“没关系，你也不是有意要麻烦我。……只能说我们有缘，可以做朋友。”

朋、朋友？！何修童不可思议地看着凌尚。自己这样的，和凌先生差太远了吧？可以做朋友吗？而且……凌先生还是他最大的老板……

“你和我身边的人很不一样，和你做朋友应该挺有意思的。而且，”凌尚像看透他的心思，“做朋友，最重要的还是彼此的个性，与身份地位无关。你说对吧？”

何修童脑子不好使，凌尚这么说没错。可是，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上次，你告诉我你在这里工作，我之所以没有和你表明身份，也是因为我觉得，带你去医院送你回家是该做的，和我是不是你的老板没有关系。我们总不能做任何事情都带着功利的考虑，你说对吗？”

凌尚说这段话时，表情十分认真，何修童忽然觉得自己很市侩，他有点不好意思，“嗯……您、您说得对……”

凌尚笑了笑，“你也认同，这就好。”他又拿起叉子，“往后对我不必用尊称，直接叫我凌尚就好。”

“这、这不、不太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