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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马拖着行李离开,入住酒店,投递简历。 每一个出走故乡的人,或许都会在某个时刻重新打量所来之处。尤其是在特殊的日期慢慢走近时,生发出从前许多压制的情感。 下城区还是老样子,市井气息浓厚,街边躺着流浪汉,巷尾坐着小商贩。哪怕刚上任的城主洛可号召上城区商业群的企业家们到下城发展,也只是在这里搞了个小上城而已。 她不排斥这里,只是想逃离某个人。 日期慢悠悠走到30号。 她找见黑色衬衫和套裙。小时候家里老人常说她和妈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嘴巴。 真的吗? 妈妈的长相在时间推移下像一幅被蹭坏了的油画,只能在远处依稀看出轮廓,若是想要走近仔细观看,得到的就只是糊作一团的颜料。 她站在楼梯间抽烟。 自18岁离家起到现在,将近9年,这里的一切都没变样,不知该喜该忧。举起的手停在半空,良久才按下门铃。 “谁啊。”男人的声音响起。 “李卓言。” “谁?” “李卓言。” “李卓言?”门吱呀一声打开,酒臭味扑面而来。胡子拉碴的老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人,侧身让开路。 灰暗的客厅里满是喝剩的酒瓶,茶几上的残羹引来飞舞的苍蝇,四处都是堆积的灰尘,在阳光下反射亮光。 “我以为你死在上城了。”男人弓着腰颤颤巍巍往里走,手里拿着酒杯摇摇晃晃。 “我来是为了妈。” “早死了的人有什么可怀念的。” “今天是妈的祭日,我不想和你吵架。” “还跟小时候一样,让人出火,一个你一个你妈,不动手就以为自己是根葱,”男人直接把杯子砸到李卓言头上,厚玻璃底直直摔在额角。 “妈的骨灰你放哪了。”李卓言语气平静,仿佛无事发生。 “妈妈妈,就知道个死人,我是你爹你管过我吗,”男人好像听见什么不得了的话,指着李卓言的鼻子破口大骂:“在我动手前赶紧滚啊,别跟那东西一样自己死了还要怨我。” “我住的地方也有人死了,被她男友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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