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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步子都快扭成陀螺了,过了一会突然严肃地向盛夏问道:“夏夏,你这么熟练,该不会和别的小朋友玩过结婚游戏吧?”盛夏迅速挣了两人的手,躲在我身后,露出小半张脸:“有啊。”董释彰沉了脸:“是哪个小子那么大胆,把名字报上来,我非好好修理他一顿。”睡觉的时候,盛夏低声告诉我:“妈妈,我没有和别的小朋友玩结婚的游戏,我要和豆豆结婚的时候,他们打起来了。”我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她的上帝教她不要撒谎。他教了盛夏许多东西,而这些基本上都是我没法教给她的。盛夏接触宗教的契机,是我的一位病人,他是陈姨的丈夫,肝癌晚期,做了手术效果不错,医生建议他存个信仰,转移注意力和心理压力。他跟着陈姨信了上帝之后,成为一名狂热的传教者,不厌其烦地在病房里宣传“神爱世人”,同病房有个老教授很反感,拿唯物法同他辩了半天,差点心梗没缓过来。他告诉我教堂里有专门给孩子开设的课堂,午饭课本都是免费的,我听得很动心,便带着盛夏去了。教堂的人眼里饱含温悯,口中说着我是他们的“兄弟姊妹”,我是一位单身母亲,又是个男人,但神会宽恕我,会庇佑我。去他妈的,老子一不偷鸡二不摸狗,犯了什么罪,去他妈的宽恕,去他妈的神。盛夏那时还不会察言观色,开心地去扯法兰绒窗帘上的流苏,陈姨柔声劝她放开,她乖乖松手,留在了教堂。后来那位病人肝脑发作,挥着十字架手舞足蹈地高喊“上帝已死,我们无需再倾听这个死亡的说教者”,在我和几个护工的帮助下被陈姨及时堵住了嘴巴。我恍惚记得这句话应该是尼采的原创,沐栖衡在我们二十三岁的交集里曾念给我听。他是一个温柔的人,无论内心态度如何,都不会像这位老先生发病时大喊大叫,他不过是在波光粼粼的玻璃图书馆转过身来,凑在我耳边说出这句话,然后用书挡着光线,轻吻着我的侧脸。说这句话的尼采是个把太阳比作胯下金灿灿的睾`丸的隐睾疯子,他轻而易举的用另一句话瓦解了我的顾虑、否定和全部的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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