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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抬起头，吃惊的看着他，「你不想陪在我身边？」

「想，当然想。」威廉抱着我的手臂收紧了些，「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莱斯利……我几乎做梦都想留在无忧无虑的英格兰，与你朝夕相处，可是战场上的一切让我看到，这种无忧无虑是相当脆弱的，如果没有人站出来做些什么，它很快就会瓦解……」他顿了一下，语带自嘲，「或许是我太自大了，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历史不会因为我而改变。」

从他朴素的言辞里，我窥见了他的信念。我心悦诚服，同时因为他是我的爱人，而感到由衷的自豪。

「威廉，我要你知道，你是我的英雄！」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另外，德语很难学。」

我反应了一会才听明白，「这不好笑。」

「是吗？」

这场谈话令我陷入了思考。我突然意识到，和威廉相比，我的思维仍处于混沌状态。很多时候，我决定做某事情并不是出于自己内心的愿望，而是为了回应周围人的期待。要不是这次我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或许我永远也不会发现，继续浑浑噩噩的活着。威廉总唤我他的天鹅，可世上哪有不会飞的天鹅呢？我该要寻找自己的天空了，希望还不算晚。

第二天，我换回了男装。帕克小姐很可爱，但还是做回自己好。我决定和父母长谈一次，告诉他们我的决定，而不是请求他们的同意。

时间尚早，柔和的晨曦照耀着庄园，一片宁静。我在房间里，等待露西。她应该会很高兴从贴身女仆的职务中解脱。窗台上，几只知更鸟跳来跳去。我坐在书桌前，组织语言。我不是什么演说家，如果不事先想好措辞，父亲肯定会将我驳得体无完肤，要是我又被他说服了可就糟了，我对亲近的人总是很心软。

露西出现得比平常晚得多。她一进来，都没跟我打招呼，就扑倒在床，头埋进被子里，哭得撕心裂肺。

我赶紧丢下笔，过去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甜心？谁欺负你了？」

「你、你、你！」她一连说了三遍，「除了你还有谁？」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自己到底哪得罪她了。最终我想到，昨天，她向我抱怨裙子缩水了，我则说，是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