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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余崖的话尖锐得像把刀子,张默泽当即就转脸看向了他。没胃口逼着自己吃两口的李祥这时候胃口彻底没了,他放下筷子,低着头拿起杯子喝水。他垂头喝水的样子,无端生出了几分与他外表不相符的脆弱。“胡少不是那种会在乎别人异见的人。”开口的是张默泽。余崖转向他,“他不在乎,但他能仅仅只代表他自己吗?”他一个年轻人,是凭什么让张默泽一开口就叫胡少?他从小享受了家族给他的地位和荣誉,他敢说他可以不用顾忌家族的想法和声誉吗?“我希望他如果让你放手的话,你能适当地放手下来,那个才叫真正的清醒、得体……”余崖一口气把酒杯里的红酒喝完,清醒地看着他的挚友与部下:“不要像个孤勇的年轻人一样,把自己和别人都逼到绝路,那不叫清醒得体,那叫脑袋烧坏了,这当中感动的只有你自己。”李祥低着的头点了一下,余崖看到有眼泪掉在了桌子上。余崖本来还想接着说,但突然之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别过头,看着玻璃窗外黑夜当中那明亮的路灯。在这个光明的世界里生活着几十亿的人,人群摩肩擦踵而过,但无数人活到死也还是孤独一人,一生没有爱过谁,也没有被谁爱过。现在有一个人,深切地爱着另一个人,他却在劝告他要理智地生活,不要太执着……没有执着,没有爱恨,活一生就像个定好了程序和杀毒软件的机器,一生乏善可陈,最后抱着孤独和自己而亡。“啊,”李祥拿餐巾捏了下鼻子,抬起头笑着自嘲道:“也是啊,恋爱的权力不是谁都有的。”李祥的话扎进了余崖的心里,余崖笑了下。是,现实就是这样,不是谁都有恋爱的权力。在安静听着他们对话的张默泽突然伸过手,搭上了余崖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余崖斜瞥了他的手一眼,听他道:“余崖的意思不纯粹是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不要当着事件的突发点动作太大,这时候动作激烈了只会引发对方更激烈的反应,等大家冷静过来了,事情可能就有了转缓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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