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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如若灾民入城,必先上缴白银三两,且以人头计。故而许多身无分文的灾民只得在城外徘徊。非但如此……”“非但如此……”元澈接道:“他在城中亦不行布施之事,必是吞了赈灾粮款。怪不得年成这般不好,他还能凑出银两孝敬朝中诸官。”国势衰微,却还有蛀虫如此。书隽点头道:“汝州赋税甚重,恐怕他这些年吞没的银两之巨,已非常人能料。”二人心知这如州刺史罪状无数,却不能即刻去府上问罪,须知元澈势单力薄,此处又是汝州地界,真是遭遇不测,反倒称了某些人的心,且决计牵扯不到朝中那些人,故此,只有暗中收集证据,才是可行之道。二人主意打定,更是隐于城中,只让那郑仰暗自心焦却无可奈何。只是这暗察之事尚未分明,却闻山南乱贼溃逃东向的消息,汝州地处河南道之东,为关口冲要,汝州失陷,则洛阳危急,河南危急,后果不堪设想。贼日渐逼近,距离汝州不过几百里之遥,郑仰平日只知敛财,哪里有半分骨气?听闻此事,直吓得魂飞魄散,多年经营的郑府也不要了,赶紧嘱咐家人收拾细软,只拣些贵重物事随身携带,就要连夜弃官出逃。正在此时,突然听下人禀报,十四皇子到了。若是十几日前,对这位主儿,郑仰必定是巴结不及,只是现下正是出逃保命的档口,哪里有心思应付元澈,勉强将人请进府中,揣测这位十四皇子此时献身究竟所为何事。元澈坐上首,敛下双睫,慢慢地抿了一口清茶,是上好的蒙顶,他微微一笑,放下茶盏,直直看着郑仰道:“蒙顶甘露,大人果然是风雅之人。”郑仰从他那张玉面上琢磨不透他的来意,心下虽然只想骂娘,面上却得赔笑道:“殿下谬赞,郑仰不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海涵。”“郑刺史不必自责,元澈是奉天命来此,并非出巡。刺史忠君爱国,乃是国之栋梁,现下山南贼匪东向,汝州危急,大晟多事之秋,正是刺史报效朝廷之时。”元澈也不与他打太极,明说此意。郑仰断断说不上忠君爱国,亦算得长袖善舞,玲珑剔透之人。听元澈这样说,便知晓这位殿下已不是来查贪墨之事,而是监督自己不得弃城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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