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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一阵又一阵吹拂的热气好比一把来回切割的锯子，挑战着亚当的忍耐。鸿睿仍然闻起来像是肉桂苹果派，内馅却浸透了酒精。

鸿睿“嘶”地抽气，终于抽离脸庞离开亚当脖颈。他垂眼揉着他自己的嘴唇。亚当如释重负地说：“鸿睿，你弄错人了。”

鸿睿不置可否地点头。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便用手指来回摸着亚当的侧脸，还用指甲拨了拨亚当新长出来的胡茬。亚当早上一般使用电动剃须刀，到晚上这时会有些短短的发茬探出皮肤，显然那新生的毛发刮痛了鸿睿。鸿睿的手指意犹未尽地在亚当侧脸上流连。最终鸿睿收回手，干脆地说：“我不喜欢有胡茬的男人，你走吧。”

什么？

说完鸿睿松开亚当的手腕。他从亚当身上翻下来，爬到远离亚当的那一边床上背对亚当躺下。

整件事情从发生到结束都只能用莫名其妙来形容。亚当瞪着天花板，他还来不及为自己重获自由和忍耐结束感到高兴，就陷入了震惊之中，鸿睿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他不喜欢有胡茬的男人。亚当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几遍。他把词语拆碎了，变化着顺序重新组装。鸿睿是说他不喜欢男人，还是他喜欢男人，只是不喜欢男人有胡茬？

亚当顾不得多想，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凑到鸿睿耳边，小声问：“鸿睿，你喜欢男人？”

“嗯。”鸿睿的头埋在手臂，但仍然看到他是在点头。

亚当宛若被雷劈，但他很快趁机问了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我是谁吗？”

“……亚当？”

“你想睡我？”

鸿睿含混地说：“想过……”

第三个问题冲出了口：“那你……你喜欢我吗？”

现在亚当能真切地感觉受到鸿睿的体温，他就躺在那里，确确实实地在这里，呼吸着。不论是意识还是身体，一直都在，而亚当也从来没被误以为是他人。亚当屏住呼吸盯着鸿睿的脸，直到很久之后，他几乎以为鸿睿已经睡着不会回答的时候，鸿睿嗯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

鸿睿不再回答，他鼻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