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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随即勾起唇角,莫名带了阴冷，“这么不信任我吗？”

江安面露尴尬,退后两步，眼神却依旧锁定在团缩的男孩上，心不在焉地回,“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

“危险已经被去除了。”尚天让开道路,笑容有了几分真挚。“凤凌,出来吧。”

团缩着的男孩舒展身形，从阴影中走出。火红的头发愈发殷红，透着鲜血的刺鼻腥味，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黯淡无光，空洞的眼神找不到焦距，一举一动间隔的机械式动作无不揭示出男孩遭受的重大变故。

江安欣喜的表情渐渐下沉，颤抖着想要触碰的手指停在空中不敢再前进一丝。江安骤然放下手质问不知何时现于身后的人，“尚天，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验证了你的不信任。”尚天冰冷的吐气萦绕在江安耳畔，像是一条静静缠绕猎物的蛇，一点点消磨猎物仅剩的坚持，给予猎物无尽的恐惧，“我说过很多次了，江安，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江安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做出询问，“你……什么意思？”

“念倾，你的好朋友需要你的帮助。”尚天毫不犹豫地把两个站在悬崖边缘的人推下地狱。

面对江安不可置信的目光，念倾强自逼迫自己不准移开视线，迎接这最后的关键时刻。随着计划的剖开，念倾能看到那双往日总是带着温和笑意，总是为她鼓舞打气，总是无条件支持她的黑色眼睛正渐渐被绝望覆盖，里面蕴含的请求与期盼让念倾终于忍不住偏了头。

“这都是真的。”她用这句话堵死了最后的可能性。或许从今往后，她再也得不到任何朋友了。念倾清晰听到了心脏慢慢死掉的声音，那是被自己亲手扼杀的，无法挽回的破碎。

真是……自作自受。

念倾命令自己记住此刻江安的每一个动作，因为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句话。尚天不会放过不听话的玩物，江安又从不会在朋友方面妥协，而她，终究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弱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