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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垃圾桶。

他没有一刻停止哭泣，后来在眼泪还未干时抱着柏尔沉沉睡去。

睡着前，他似乎听到柏尔说了什么。

「我不欠你了」

他难过极了，之后便一头栽进了黑暗。

第10章第10章

-10-

柏尔把戚奥领回家的那年，戚奥九岁。

当时正值深冬，天寒地冻，柏尔走在下班路上，突然听到一阵稚嫩的咳嗽声。他来回转了两圈，才在不当季的弃置烧烤摊下面发现了黑成泥猴的小孩。

看到陌生人的戚奥第一反应是跑，可他饿着肚子，四肢都冻得发僵，没迈出两步就栽倒在地上，惹得柏尔心脏一阵发紧。

把孩子扶起来一看，小小的戚奥简直快瘦成了人干儿，五十斤不到的体重抱在柏尔怀里，轻飘飘的，像满天满地洋洋洒洒的雪片。

起初戚奥还挣扎了几下，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与对眼前男人的不信任，但柏尔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走在雪地里，一路上不停温声细语地和他说着话，后来不知是实在没了力气还是待在这样一个怀抱里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戚奥便轻轻呼吸着，睡着了。

回到家后，柏尔给小孩洗了澡，给他换了自己的干净衣服，并做了几道散发着热度与香气的饭菜。把碗端到他面前时，小人儿一边瞪着大眼睛看他，一边拼命往嘴里扒着饭。柏尔当时就想，要是自己不拦着，没准儿这傻小子会像金鱼一样虎头虎脑地把自己给撑死。

“吃好了吗？”柏尔拿手帕给他擦了擦沾满油渍的嘴角，笑得温柔。

小孩一言不发，仍那样瞪着眼睛回视。

“再吃小肚皮都要撑破啦。屋里铺好了床，暖气也开了，我抱你去睡觉好不好。”

那夜戚奥是在柏尔的怀抱里睡着的，他强撑了几个小时，总怕醒来后发现自己仍躺在某个没人经过的散发着臭气的肮脏角落。但后来，他被柏尔温热的呼吸所带来的潮水般的倦意席卷，做了自己有记忆以来最香甜的一个梦。

梦里他被身旁这个男人牵着，抱着，亲吻着脸颊，他在绿茵茵的草坪上快乐地跑着跳着，远离了所有的寒冷与伤痛。他和这个男人携手走过他的少年和青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