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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全都枯谢在血中。他又再次望到故乡。全片草原的碧绿都凋谢殆尽,他跨过了那道鸿沟,当年的帐幕和笑容却全都不见了。依稀记得,原来那抹笑容就浸在血里。一转身、一回眸,那时光长得不止一生,他却已背弃了整个草原。他回马长城,从此不再作伊洛的神祗,只是在更高的绝峰,毕生望着八河汇聚的方向。如此熟悉的情景,他无数次梦过这幕——那是忘忧谷的栈道,他隔着云海、隔着春秋和潮汐,始终守望着落日彼端的都城。悲哀泛滥成河,汹涌淹没了整场阳关雪、一生江南梦。那种悲哀熟悉至极,当景言带他第一次去平天祭、当全城都在歌颂昭国元帅时,他心里就是这种哀恸,彷佛知道荣耀不该存在,而元帅并不甘于看到一生荣耀的自己……而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知道。“凤凰,朕登基之后,只你一人的光芒与我永在——我们两个,一同与天地永在。”那一刻的永恒灿如流星,是回忆里最鲜明的时候。淡柔的金光将他逐分熔化,他内心终于彻底平静,再无埋于血中的沉痛——他就站在北邙山上,和一个人一起俯视山河。整段记忆都很蒙眬,只有这幕被珍而重之的封藏起来。当天的邙山碧丘、彩霞夕风,逐丝逐缕都很清晰,丝毫没有被玷染,没有扭曲、没有擦花,也没有岁月的痕迹。那人的容貌很快模糊,只剩下眸子中的夕阳云彩,和暮色中一抹温柔澄澈的笑意。这一次他看清了。那个倒影,是他自己。那是他的记忆。那个轮回里的爱恨,深刻得就像在骨里作了记认。他到底是谁……那个人又是谁﹖“我们曾经在这里君临天下,当朕成为皇者,只你一人与我永在……我们两个,和天地永在。”伊娄溥柔声低喃,轻轻吻在他沾血的脸上。藤蔓凤凰纹放射惊人的亮芒,伊娄溥眼里倒映流光,微笑却是渐渐冻结了——红芒牢牢锁在咒纹间,却怎也没蔓延开去。“凤凰﹗”他明明已用血召唤怨灵,为何仍未破开血咒的最后一道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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