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 第21节 (第3/4页)
往住处搬些东西。不变的仍旧是林誉之,一趟又一趟,往楼下的车上搬东西。 龙娇先不跟他们回去,她算着还有几天就是过世老人的十年整忌日,按照惯例,她要过去扫墓,烧纸做祭。 等事情结束,她再去北京,住林格那边,顺带着再查查身体,看看医生,调整新的治疗方案。 回程的路上只有林格和林誉之两人。 林格和林誉之,两人在飞机上的全程交流,只有几句话。 “这里。” “谢谢。” “到了,走。” “嗯。” 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归家之后,犹在缓慢铺展,浸透着林格每一秒的目光。 先前龙娇在,有妈妈忙前忙后,倒也不觉尴尬。现如今妈妈不在这里,林格不自觉感到坐立难安,尤其是看着林誉之有条不紊地摆放着从家中带来的那些东西—— 就像两人已经同居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样的词语总是冷不丁往耳中钻,也是林格起初抗拒搬来的原因。 现在的林格放下了不少防备,戒心稍淡,看着林誉之如常地摘下手表、放在桌子上后,她胸口的那口气慢慢地舒出来了。 林誉之扭头,看见她:“你口渴吗?” 林格说:“谢谢,我不想上厕所。” 林誉之忍俊不禁:“我问你,口不口渴。” 林格猛然惊醒:“不渴。” 这是林誉之的厨房,一切布局收纳,她都不熟悉,只看着林誉之低头收拾东西,把林臣儒做的那些东西拿出,有条不紊地填充着这个大而空旷的房间。 林格站在厨房门口。 有一个装糖蒜的玻璃罐子破了角,翻涌的汤汁冒出,濡濡的白。 林格减肥,不怎么吃咸菜,她也知林誉之不吃腌菜,主动提出,把这装着的四头糖蒜随便装进哪个塑料袋中。 林誉之不同意。 他取出装咖啡豆的剔透玻璃罐,装好那几头蒜,平稳地摆在橱架上。摆好后,他看着装了糖蒜的玻璃瓶子,顺手调整一下摆放角度,玻璃光柔和,如一层层淡出的清波。 林格说:“几头蒜而已。” “因为爸爸疼你,所以你觉得它只是几头蒜,”林誉之打开水龙头,清洁双手,“我没有父亲。” 说这话时,他语气平稳,不是怨怼,更非不公。 只是平和地告诉她,格格,我没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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