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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留道:“非走不可吗?”“对。”沈舒云哂笑一声,温润的眉眼间藏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我们不是离婚了吗?……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怕你走得太远,我找不见你。”沈舒云的心猛地一跳,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伸手去整理桌子上被宁晚翻乱的申请表和资料。纸张如同薄刃,在他的食指上割出一条细长的伤口,雪白的手上霎时滚出一颗血珠,像是一朵落在雪地里的红梅,极为刺眼。宁晚明白,沈舒云是用心不在焉逃避他,他托起沈舒云的右手,将被割伤的食指拉到面前,伸出舌头将那滴血舔净,湿热的舌头包裹着指骨,烫且微痛的感觉令沈舒云不由打了个战。这间病房里太热了,应该装个空调的。沈舒云这么想着,试图将手抽回来,但没想到宁晚竟然抓得那么紧,让他丝毫动弹不得。宁晚抬头,眼底尽是渴求与凄凉,比滚滚熔岩还要烫,比灿灿烈日还要亮:“别丢下我。”沈舒云的眉头拧起来,他有千万个问题想要问宁晚,比如既然当初离婚离得那么决绝,那现在又是在玩什么戏码,又比如既然是移情,那怎么就知道喜欢的是他,万一又弄错了呢……但当他对上宁晚的双眼,却又如鲠在喉,一个字也问不出来,最后只能半是叹息半是劝阻:“你还是放手吧。”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宁晚竟然真的很听话地松了手,他垂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神情,只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继续将东西放进行李箱。沈舒云双手交握,隐隐觉着这事没完——宁晚现在这样将情绪都压下去,并不代表这事真的就过去了,未完的谈话就像是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它会在哪儿、在什么时候突然爆炸,猝不及防炸得人血肉模糊,叫谁也不得好过。安如鹤和沈明决订的是沈舒云出院五天后的机票,沈明决本来想再多留几天,但他身份特殊,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更不必说出国,只好随着安如鹤,早早就准备坐飞机回X市。沈舒云抱着小芋头去机场送两位父亲,安如鹤笑眯眯地逗了一会儿外孙,又抬起头来嘱咐沈舒云:“小云,你自己多保重,受了委屈一定要和家里说,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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