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渎神者20 (第2/3页)

一切的时候，早已经晚了。

    神明即将为祂的信徒献祭。

    他将永远失去她。

    只是这样想着，莱恩的心便撕裂般地疼痛，那种刻入骨髓的疼痛自胸口向全身蔓延，无处不在，让他呼吸都带着痛楚。

    “我……”莱恩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飞快撇过头，他不想让克黎斯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

    他咬紧牙关，下颌崩得死紧，他强忍住眼泪，只是眼眶依旧熬得通红，他一字一顿道：“我希望，你活下来……”不要拯救这片大陆。

    莱恩没有说完，他知道，克黎斯不会愿意听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希望能够代替克黎斯，为她牺牲，将是他无上的荣光。

    可是，他太过弱小，他做不到。

    “我说过，如果有办法，我不会舍弃自己的生命。只是，生命的衰亡是万物必然的规律，即便神明，也逃不过，我已经活了上万年之久，该是沉睡的时候了。”克黎斯淡然地摇摇头，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笑。

    莱恩捂了捂痛到有些麻木的心，克黎斯的回答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只是僵硬地转过头，看着那些靠着树睡觉的人们，眸色越发晦涩不明，心中的阴暗便不自觉冒头——

    要是这些人死了就好了。

    在克黎斯看不到的地方，那双金色的眼眸自瞳孔中心开始变黑，黑气向外溢散渲染，将金瞳染成深不见底的纯黑。

    这时，凯特琳那刚祷告完睁开眼，猝不及防看见莱恩的眼睛，当即被吓得叫了一声，“莱恩哥哥！”

    莱恩被凯特琳那唤醒，眼中的黑色迅速散去，那双眼眸重新恢复了璀璨清澈的金色，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只是望向凯特琳那，有些疑惑道：“怎么了，凯特琳那？大家都在休息，你小声点，别把他们吵醒了。”

    凯特琳那的叫声不算小，有人被她吵醒，睁开了眼睛，见无事发生，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凯特琳那这才后知后觉地吐了吐舌头，捂住自己的嘴巴。她走近莱恩，弯下腰探究地看了看莱恩的眼睛，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