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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那上面只有一句话:“愿遵君谕,共除恶贼。”只有八个字,却已让薛景泓喜出望外了。这回,只要崇玉是理解他的,有再多的艰险也不足为惧。正是初雪纷飞的日子,北渝的帝都已经滴水成冰,森森寒风刮过,刮得人心一抖。朝堂之上,却是大门敞开,门外的冷风仿佛被里面凝重的氛围所惧,徘徊不入。每个人脸上都一片阴沉之色。只不过有的因为畏怯而掩成了忧惧,有的则是因为不满而化为愤懑。薛景泓端坐在御座之上,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面站着的每一个人,缓缓道:“你们谁还要把宗裕宗大人千刀万剐,尽可站出来说。”他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喜怒,话音落处,只有一股瘆人寒意积淀下来,比那北风尤甚。大殿上诸人皆心中一抖,一时都僵在那里,没有人吭声。任谁都能看出来,陛下是在强忍着怒气。可即便触了天子逆鳞,这种事情对于所有北渝人来说,都不能容忍!不过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四品地方官,居然敢对他们北渝的门阀世家动手,还把人吊起来绑在城门口示众,浑身折磨得血肉模糊,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凭什么?!且不说那门阀世子做了哪些糊涂事,再怎么样也不能如此胆大包天地公然折辱北渝世家吧,这简直就是不把他们贵族放在眼里,这简直就是对北渝的公然挑衅。有人深深地咽了口气,捏紧了拳头,正待这时,有一穿着华贵的老者忽然撞破了门口的守卫,闯入了大殿中!老者似情绪失控般,一路哭嚎着径直奔到大殿最前面,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薛景泓的面前。“老臣要把那姓宗的千刀万剐,替我儿报仇!”老者喉咙似喊破了一般,发出嘶哑似的声音。殿上众人看到这一幕,有人长叹一声,更多人则是阴沉一笑,作壁上观。这个老头,正是那犯了事儿的薛元泰的老父,在北渝未入主中原时也是有头有脸的二品侯爵。这次听到豫州牧把他儿子侮辱成那般模样,已在皇宫外嚎啕了几天。今日,恐怕是有人故意将其放了进来,要他当这个出头鸟。毕竟,父亲要为儿子报仇,可谓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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