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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岩亭低着头，指头把太师椅的扶手捏得死紧，嘴里似是责怪又似是抱怨地嘀咕着。

念完这一句，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顾曲：

“你这混小子……做出决定了？”

站在他眼前的顾曲瘦了一大圈，脸色白得像纸，往日灵动的眼里布满血丝，气势却朝气而明亮。

顾曲对上花岩亭严厉的眼神，毫不犹豫：

“我选三，哪边我都要，哪边我都不会放弃。”

花岩亭沉默了，他面色如水，冷冷看着顾曲眼里的点点火光。

顾曲直视着他，火光越燃越旺：

“爷爷，你是我的亲人，有很多事情我都可以为了你妥协。但是，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的，比如我的梦想，还有他。”

“我知道，你觉得我没法承担责任，也觉得我们没法一直走下去。可我希望你至少能给我一次机会，你总不能连证明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打死吧？”

花岩亭缓缓开口：“如果我不给呢？”

“那我只能学卓文君了……我知道现在大伯他们正在换届，不能出事情。我会等一段时间，等你们这边稳定了再去找他公开。”

“学卓文君私奔？哼，你奔得了吗？还是说，你要像之前一样靠自杀绝食来威胁家里？哼！除了瞎折腾，有用吗！？”

花岩亭被气得头冒青烟，嘴上也愈加不屑，可出乎他意料，这时候一贯会顶嘴跟他针锋相对的顾曲这次却退了一步，低下了头乖乖认错：

“对不起，爷爷。那时候是我冲动……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伤害自己了。”

一瞬间的怔忡里，花岩亭看着顾曲扬起头颅，望向自己的眼里溢满对至亲之人的希冀恳切：

“爷爷，你知道的吧？君仪弹的那首凤求凰，不是劝我跟他私奔的。他是希望我在选择事业和爱情之后，也不要放弃家人。我也不想放弃……爱情，事业，和家人，哪一个我都不想放弃，这才是我的三个选项……所以爷爷，求你了，给我一次证明的机会吧……”

花岩亭的脸沉浸在阴影里，丝毫看不见表情。

沉默良久之后，他低低咕哝了一句什么。

顾曲眼睛一亮，他微微欠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