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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最后一个音符，他倏然松懈下来，和熬夜多次的人一样，那张面容里充满了疲惫困倦。

他取过放置一旁的咖啡，低头轻嗅后精神看上去稍有振作，他又呷了一口，然后下意识皱起眉头。

明明摄影机无法记录人的嗅觉和味觉，但有了他的动作演示，看着镜头的每个人仿佛都感受到了咖啡的芬芳与苦涩。

他伸了个懒腰后站起身，先是在房间里转去转去，然后随心所欲地坐下弹几段钢琴，又起身拉一会儿小提琴，兴致来了就随手拨动竖琴。

偶尔窜出的音符破碎且零散，却像是丘比特的弓箭一般，直直射入人们心里。

阳光斜斜照入窗户，轻抚在谱写着美妙音符的乐谱上。

这是他怀着满心爱语，将要向心上人寄去的情书。

华容英板着脸凝视屏幕，眼里浮现出毫不吝啬的赞美之意。

其实在一开始她就察觉到了，柳问琴这个年轻人十分善于学习，如果她把细节和注意点讲解清楚，仅仅凭借记忆力和模仿能力，毫无疑问他也可以驾驭傅熙然这个角色。

虽然这样做的话，他能学习到的东西只会是表面的，但她可以省下不少时间和经费。

不过她还是决定打磨这块萍水相逢的原石，或许他在演戏之外有着其他热爱的事物，或许他在达成目的以后会退出这个圈子，但至少他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责任心和认真劲，只要他还做着这份工作，她相信他一定不会选择敷衍了事。

现在的演艺圈就像一个大水潭，浑水摸鱼的人太多，导致真心爱恋水的鱼儿很难存活下去。像他这种还有力气游得动的鱼，能多放一条就是一条吧。

所以她给了柳问琴机会，以极其严苛的方式，一次又一次，终于欣慰地看到了他有所成长。

毕竟她可是说过让他把这里当成一个培训班的，又怎么能让他空手回去呢？

“停！”

拍摄结束，柳问琴却仍然保持着一脸恍惚在场地里四处走动，似乎全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

华容英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她皱了皱眉，平板的语调里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小柳，这幕已经过了，可以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