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君令(H)_分卷阅读6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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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阅读61 (第2/3页)

床的糟老头子,暗中偷著拿了的,他也无法追回阻止。贴身藏著的,则在一回一回的请医延药中,慢慢地消耗殆尽。

到如今,医药是许久得不到了,恐怕就算得到了也没什麽用;太医们如今哪怕拿了钱,知道轻重厉害的,也轻易不会给他这低贱的罪人来诊治、惹祸上身。

日日里,门窗并不严实,冷风如钝钝的冰刀子一般无声无息地钻进房中,刘昌一个人躺在无灯无火的窄小房子里,就如同躺在冰窖中受刑一般。毒发之时,这天寒地冻连著那钻入心扉的撕裂之疼痛,几乎次次都要将他的脑壳给劈开。

周围的宦官们嫌弃他脏臭、吵闹,也并不愿意跟他合住一屋,故而单单把十三排最角落的一间儿小得只容一人身的小库房,把给他住著;每日里又派地位最低下的小公公来,将他捆好、堵嘴──就这样,那呜呜呜的呜咽声、砰砰啪啪的挣扎声,也著实让人渗得慌。

德顺来过一次,送了些银钱予他傍身。其他的宦官们自然心里有数,等了几天见德顺并不再来,想著法子将他这些少少的银钱,又一点点从指缝间抠了出来:每日的吃食总是馊了的狗食,想要乞些残羹冷饭──拿钱;日子一天天儿地见冷了,想要活命,施舍口热的、多求点儿被褥──拿钱;一日三次疼他刘昌满床打滚、几乎想就此自了了,求些药材──拿钱……

更何况,往日里他趾高气昂惯了,得罪了不少底层的宫人,初初病的那两三月,时不时更有些满面嘲讽嬉笑的宫人们,结伴而来,肆意凌辱。几个耳刮子已算得少了,多的则是板子、鞭子、热茶,各各不一,相同的不过是: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心满意足地归去罢了。

如是,刘昌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就如那风中残烛,或朽木落叶一般,眼见著、也不过是上上下下的一口气儿,熬不过这到冬来了。

如今他也没了什麽盼头,整日里,不过是一个“熬”字儿。自从钱被掏空、再下不得床之後,衣、食、住、行、吃、喝、拉、撒、药、沐、浴不得自理,整个人如缩在又脏又臭的狗窝中一般,便如一具死尸,整日价躺在那块破木板上,裹著点破破烂烂地布单,瑟缩著,受不住时嘶声求点吃的喝的,求到了便也不吭声了,谁人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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