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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出现了。

当时的时间已经很晚，莱昂躺在床上，失眠地翻来覆去。不经意地张开眼睛，赫然看见龙澜站在房间中央。

他是怎麽悄无声息地进来的？──这种时候莱昂哪儿还会去考虑这个问题，腾地一下坐起身来，直直地瞪着对方，明明积了很多话想说，猝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才好。

在他开口之前，龙澜迈脚向他走了过来，在床沿坐下，伸出手扣住他的下巴，目光在他脸上缓缓扫视，仿佛手里托着的是一个货物。

龙澜说：「如果没有这张脸，没有这具身体，莱昂?布雷斯特，你对我来说还有什麽？」

仅仅听到这一句话，莱昂就明白了，今天这人大概是专程过来打击他的。

想让他死了心？可惜没有那麽容易啊。

唇角划开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或许应该说，肉欲的喜欢也是喜欢的一种。」

龙澜松手放开他的下巴，扬手一挥。

面颊上传来刺痛。那个瞬间，莱昂差点以为自己被打了一巴掌，但是却又没听见巴掌声。

他抬手摸了摸脸，再看看手上的血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是被龙澜用指甲划花了，就像那天晚上被龙澜凌虐过的树。

顿时觉得不可理喻：「你这是什麽意思？」

「你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龙澜面无表情地说，语调中有一种近乎优雅的冷酷，「你应该清醒一点。」

莱昂哑口无言地瞪大眼，过了许久，突然又笑了起来，仿佛觉得多麽滑稽似的，笑着不停摇头：「喔，你要让我清醒一点，所以就要弄坏我的脸吗？可惜你下手似乎轻了点，几道指甲印而已，没几天就会好了。况且还有我的身体呢，这对你来说才是重点吧，你不是更应该破坏掉？」

一边这麽问着，一边开始除去衣物，一件一件，直到脱得一丝不挂。

他骄傲般地把身体在龙澜面前展开，摊手说：「看，这具身体在你面前，你打算怎麽做？你不要破坏吗？你怎麽还不动手？」

说完，见龙澜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两只黑眸深沈得看不清眼神，莱昂的笑容淡下去了一些，但弧度依稀还在。

他抬手将额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