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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丈。他那里晓得沉鱼病情的来龙去脉?他还只道沉鱼每日被病痛折磨,该如何寻他回来?即使召他进宫,他也留不下来,还省的他奔波,说不定舟车劳顿,害他病的更重,岂不是得不偿失。其实这赵柽担心沉鱼病情是假,怕空虚寂寥是真。爹爹宠爱大哥,娘亲照顾年幼的五哥六哥,那有人顾他感受?三哥赵楷虽然年龄相仿,可他比起听曲,更喜闷在屋里作画,半天都不说一句话。赵柽想他才十二岁不到,性子就如此沉闷,日后如何交朋接友,如何谈情说爱?自此便对他敬而远之。这下倒好,同龄的兄弟各忙各的,只剩那赵柽游手好闲,害他更不想留在宫中,与其坐拥荣华富贵,倒不如到江湖去闯荡,反正又不得宠,不如出宫寻那沉鱼玩乐。说读书习武,这赵柽总是左推右搪;说离家出走,却是坐言起行。他决定了去寻沉鱼,当即便收拾了行装,藏在床下,又花了几日时间,藉着赏花追蝶,四处寻觅机会。莫看他装疯卖傻,皇天还真不负有心人,一日朝中进贡辽朝,赵柽见是时机,取了行装,说是去看热闹,趁无人注意,便躲到运贡品的车里,居然也教他瞒天过海,一路还怕被人发现,渐渐听到闹市嘈杂,才发觉已出了宫外。颠簸了不知多久,赵柽有些饿了,悔意在心头一闪而过。外头的天地比他想的要大的多,万一沉鱼已不在东京,那该如何去寻?他本打算出了宫便下车的,却见城里人多不好躲藏,又多等了一会。去了人少的地方,他掀开盖箱子的布探出个头来,见是时机了,便要跳车出去。可他一低头望地,忽的便害怕了,又缩了回去。这般来来回回,犹犹豫豫,那一行已出了南门,进了荒郊野岭。此时天色渐暗,赵柽望了望外头,见更是阴森可怖,只恨自己没早些跳车,如今却真不敢跳了,一时不知所措,急的要哭出来。叶决同沉鱼上车,正要出城,却见天色尚早,便先去就近酒肆吃喝。本来沉鱼怕叶决酒后乱性,便婉言谢绝。叶决不允,说他饿了,即使沉鱼不吃也要陪他,沉鱼便同他去了酒肆。起初还把持得住,不做声的坐了一阵,见那叶决大鱼大肉,还毫无分享的意思,心中不禁浮起「独食难肥」四字,也教他引诱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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