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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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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后。

年逾花甲的楚昊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容貌与风华，病重在床奄奄一息，林渺为他罢朝数月，日日侍奉在身畔，片刻不离。

可留不住的，终究还是留不住。

楚昊晓得自己大限将至，只是看着为自己尽心竭力依旧毫无怨言的儿子，内心并没有任何遗憾，这一世，他觉得很好，也很满足。

“寒儿……别忙活了……没用的。”

林渺抿了抿唇，如今他也是五十出头，不过保养得好又加之浑厚内力在身，看起来到像是只有三十几岁的模样，与床榻之上的楚昊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是在他眼里，爱人永远都是最初那风华绝代的模样，即便此刻苍老憔悴，已然与枯骨没有多少区别，还是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厌倦。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的爱着对方，爱着那个永不放弃的灵魂。

“爹，我为你束发吧。”林渺拿出玉梳，温柔的为爱人轻轻梳理一头白发，这一世终究艰难了些，两人一路走来，顶着无数的压力，很多事情一开始隐瞒得好，可时日久了，朝臣也不傻，到底还是察觉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非议，辱骂，流言，诟病，这条路他们走得很艰难，却始终没有放开过彼此十指紧扣的手。

我爱你，哪怕全天下都反对。

楚昊枯骨般苍老的脸上微微勾出一抹笑容，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握住对方的手。“寒儿……这一生……很好……很好……我爱你……从未改变。”

手垂落，呼吸渐渐停止。

林渺刚刚为其戴好发冠，怔怔的感觉到手中残余的温度消散开来，再也无法抓住，眼帘一颤，豆大的泪珠簌簌滑落，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对方。

原来看着心爱之人逝去，是这样的感觉吗？

心脏猛地一跳，他紧紧揪住自己的胸口，艰难的呼吸着。

林渺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是心脏好难受，呼吸不通畅，眼前阵阵发黑，似乎一切都在远离，心恸……心恸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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