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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滑回来。这样来来回回了几十遍,才偶然有一点睡意。杨星城把自己的裤子和内裤慢慢蹭到小腿,在灯光下露出了那里,又把手指用口水濡湿了。那只伤痕累累的手像一只轻飘飘的蝴蝶,翅膀受伤了,在空气中颤颤巍巍,最后停在了雪白的昙花花苞上。它的触角前后地微微摆动,带着黏液探索,等待花开的瞬间。时间到,昙花慢慢地绽放了,一共是三层花瓣,白色的花蕊和淡黄色的花粉。蝴蝶疯了一般去采集花蜜,把昙花吓得就要合上了。但是花儿又想,自己是如此的寂寞和不见生面,它渴望另一个随便什么东西的陪伴,于是忍住羞愧继续地开放。触角很快全部湿了,沾满了花粉。蝴蝶准备离开的时候,昙花伤心极了,用花瓣一层层地挽留这只蝴蝶,却只听见自己深重的一声叹息。那朵花只开放在黑暗的晚上八点到九点,一眨眼就不见神姿。也许它原本可以开放得更久,只是因为:它走了,他也走了。杨星城的额头上都是汗珠,宾馆的空调一点儿也不管用,他没有去擦,让它们流进发丝里。呼吸很浑浊,他觉得自己要喘不上气了。一场潦草的自慰耗费了最后一点力气,所以他没有能量再哭了。闭上眼睛之前,杨星城又看到了那一天陷入恋爱的自己,他真是想感到后悔,可是他怎么都做不到。太差劲了。15想从某处逃离,只有一种办法:从自身出离。想从自身出离,只有一种办法:爱上某人。——米亚·科托旅社的窗帘加了遮光,整个房间都昏暗。杨星城浑身没有一处是不酸痛的,捉了手机看时间,发现没有电了。和前台打过招呼,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世界是一片嘈杂。庸碌的上班族,更加庸碌的打工仔。妈妈打小孩,爸爸在旁边只顾吸烟。杨星城饿得像三天没有吃饭,见到面馆就进去点了一份番茄牛肉面,就着饮水机接的水一起吞下去。喉咙有够难受的,他想是因为昨天的强暴。一想到昨天晚上的荒唐,他又吃不下了。一个人被撕成互相拉扯的两部分,一部分狂怒着说要填饱肚子,一部分犯着史无前例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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