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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只是错觉。他想道，到了明天，一切都会改变，这只不过是一次意外。

然而这毕竟只是沉江城自欺欺人的想法，等到他梦到周乐言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梦见了对方的裸体，或者对方刻意摆出的情色姿态时，他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

他与周乐言确实是不一样的，周乐言喜欢女人，而他只对同性感兴趣，就只是这样罢了。

然而，这件事必须瞒着周乐言，不能让对方知晓分毫……自己原来是喜欢男人的变态，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唯一的朋友知道。

在又一次从梦中惊醒的深夜里，沉江城下定了决心。

番外：冬夜

……据说寒潮恰巧来了。

周乐言裹紧了围脖，即使身上穿着大衣，但在寒风吹拂而过时，依旧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跟在沈江城身后踏进了酒店内。

今晚是一个不得不出席的场合，明明是圣诞夜，沉江城任职的诊所却办了一场派对，场所设在某家知名酒店，还规定必须携伴参加，沉江城在工作场合早已出柜，有了男朋友的事情也在周乐言开车接他下班几次后传得人尽皆知，因此在上司兼学长的要求与众人的起哄之下，沉江城不得不带着周乐言前来。

明明是成年人的聚会，宴席中也供应着精致的食物与鸡尾酒，但却还多此一举地办了交换礼物的活动，沉江城对此毫无感觉，也并不觉得兴奋，也只是随便挑了一样中性的物品充作礼品，敷衍地应付职场活动。

因为节日狂欢的缘故，平常一本正经的同事们都像是褪下了严肃的外衣，露出了端正表象下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真实部分，一名皮肤科的年长同事甚至在喝醉后疯疯癫癫地见人就亲，沉江城微微皱起眉头，望向正一脸热切地准备开始交换礼物活动的大学学长兼上司。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似乎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沉江城懒得揣测旁人的想法，瞧着一旁的周乐言，眼看对方已经喝了不少酒，不由得低声劝道：「别喝太多。」

「我知道。」周乐言说是这么说，目光却迟迟没从琳琅满目的酒单上移开，手上那杯白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