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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便遣走了佣人，开始给老爷子煮茶。

他动作舒缓娴熟，看得出来是学过茶道，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派韵味。老爷子睁眼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孙子，冷不丁哼了一声。

“爷爷这是怎么了？”

陆知晏笑着看了他一眼，向来淡漠的脸上多了几分尊敬和思念，老爷子看出他的情绪，忍不住哼道：“走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现在知道想着我老头子，当时毫不犹豫去了A市的人是谁？装模作样！”

老爷子态度不好，陆知晏也不在意，只是一边看着茶，一边道：“孙儿要过去学习，哪能天天在家陪您？”

“屁话连天！京城没你学习的地儿？你要真想陪着我这老爷子，在家学习都成，非得跑到A市去？当时我还以为你真是因为思念母亲才对A市颇有憧憬，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小子心里的算盘早就打好了，就等着我可怜你允准你去A市，去找那个什么城城的对吧！”

“谑，不是城，爷爷又不是没调查过他，何必装不知道？”

陆知晏笑着将茶杯递过去，老爷子伸手接过，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嘀咕道：“我是记不住，哪是不知道，我又不是文盲！”

老爷子气性不小，却也是难得的温和，陆知晏自然顺着他，他说要听曲儿，陆知晏就陪他听曲儿，他说要喝茶换茶，陆知晏就去煮，他说要听陆知晏读书，陆知晏就去书房那书给他读，老爷子好不容易找着机会，自然不肯放过，逮着陆知晏使唤了一下午。

晚饭时分，爷孙俩坐在檀木圆桌上，彼此沉默不语，陆知晏是懒得开口，老爷子却是心怀愧疚，愧疚之后又是更加强烈的不满和嫉妒。

“往时你都没有这么听话过，现在为了那个什么许1甚的，你竟然这么听话，简直是不像话！”

老爷子手里的筷子互相敲得脆响，将他心里的不满全部抖落了出来。陆知晏绐他盛了碗热粥，好笑道：“孙儿听话，爷爷难道不高兴吗？”

“我！”

老爷子语塞，他当然高兴，高兴得不得了！但一想到自家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