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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亏，他视线乱飘了几下，才有些自暴自弃开口。“因为我从来都不能确定你的心思。”

因为不确定，所以不敢去问，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表面活得肆意张扬，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胆小。

因为害怕得不到，所以干脆连问都不打算问出口。

裴行云在他后颈上咬了一口。

林修竹吃痛，“混蛋，你干嘛？”

“我很生气。”裴行云把头埋进他脖颈，声音染上一丝恼意。“我那么喜欢小修，可小修却说不清楚我的心思。”

比起说出口，他更想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喜欢。

可他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最该知道的人却说，不清楚。

“所以你呢，你为什么不亲口说出来？”林修竹摸着他细软的发丝，轻声问道。

裴行云抱紧他，却不开口。

他不是没有试图说出口的时候，只是每次他将自己的喜欢说出口，收获的从来不是同等份的喜爱。

裴舜华听到“喜欢”两个字时，眼睛微微睁大，而后就像是疯了一样，砸碎手边所有能够砸碎的东西，然后试图用一切能割伤自己的东西，在胳膊、腿上、身体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向远听到这两个字时，从眼底冒出的是止不住的厌恶与嫌弃。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打心底厌恶“喜欢”这两个字。

察觉到裴行云的微微抵触，林修竹摸着他发丝的手微顿。

他有些后悔自己问出这样的话了。

别人不清楚，他难道还不知道裴行云有多么别扭吗？

对于喜欢的东西，从来都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只有当独自一人时，才能表露出一丝丝喜欢的意思。

比起喜欢，他反而能更轻易地将厌恶说出口。

所以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能轻而易举说出那些难听的话，吐槽他唱歌不好听，骂他没脑子……就连第一次的表白，说的都是“我知道你喜欢我”，而不是郑重其事的“我喜欢你”。

他怀里的这个人，同他一样，表面活得肆意潇洒，仿佛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不敢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固执地非要等到别人承认自己的感情，才能试探着伸出窝藏的触角，小心翼翼窥探着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