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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他又重复了一遍：“裤子脱了。”

沈愈：“……”

他刚刚真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以为脸被冻得没知觉了，听觉也被冻住了。

但是似乎并没有。

而霍锐本人对他说的这句话好像丝毫没有什么奇怪的理解。

沈愈沉默了一会儿，整个楼这会儿好像都安静了下来，就连门外刚刚陆疏行和戚荣说话的声音都消失了。

“脱裤子？”他偏过头，抬眼很认真地问：“霍锐，你确定要我脱裤子吗？”

他没法正常开口说话，声音有点嗡嗡的。

手已经搭上了睡裤腰际的边缘。

上衣撩起了一点点，露出小半截细瘦的腰身。

又白，又……

霍锐收回视线。

“磨磨唧唧。”如果不是因为沈愈是受了他牵连而受伤，他根本懒得管。

沈愈嗯了一声，勾了勾唇角。

睡裤也很大，他动作慢的很，不过只拉下来一点点就停住了。

霍锐莫名觉得有点热。

大概是关了窗户，宿舍里空气不流通。

如果不是怕外面起了风冷，他也不会关窗户。

沈愈是真的很麻烦。

沈愈弯下腰，卷起了右腿的裤腿，一直卷到了大腿上面。

“这样能看清么？”沈愈抬头问霍锐，猝不及防和空气接触，右腿很凉。

其实已经不太疼了，但是霍锐要看的话，那就让他看。

“起来。”霍锐脸色又变臭了。

沈愈还坐着，尽管伸直了腿，但是伤在后面的腿弯处。

沈愈听他的话站了起来。

虽然霍锐的口气很差，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笑。

关心都这么别扭。

沈愈的腿又长又直，腿弯处有很明显的大块淤青，再加上他皮肤白，就更加明显了。

片刻后，宿舍里弥漫出浓重的药酒味道。

霍锐半蹲下来，把药酒在掌心搓热之后才覆上沈愈的腿。

霍锐下手重，沈愈“嘶”的一声，差点没能站稳。

这个过程好像很漫长，但是又很短暂，沈愈双手抓着书桌的边缘，手心都泛了红，太疼的时候就咬紧了牙关。

空气里充斥着药酒味，很安静，静到能听见两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