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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昂笑笑，挑眉道：“你不会是想让我恭喜你吧？还是想上演一个什么世纪大和解？”

“那倒没有，”周乐安平静地说，“就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哦？”

“你上次说的奖学金的事，后来我知道了，确实是嘉木让家里给咱们学校设的。”

“所以呢？”

“所以你说的没错，虽然我当时不知道，但确实是靠着他们的关系得了好处，我没法否认。其实当年和陆宸在一起，不管是平时吃住还是一起出国什么的，怎么可能分得那么清呢？我总是强调没花过陆宸的钱，不过是自欺欺人，勉强成全自己一点儿穷酸的自尊心罢了。”

“我看你现在和闻嘉木一起倒很坦然，自尊心也因人而异了？”

周乐安自己也才发现，和闻嘉木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从来没有过“你的我的”这种概念，好像从第一天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闻嘉木给的一切，自然得就像是小孩从父母手里接过糖果，没有所谓亏欠，没有所谓障碍。

原来真的有对的人，原来和对的人在一起真的是不一样的。

周乐安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意，说“我好像没办法和他分什么你我。”

苏昂不置可否，说：“我看你真是变了，从前心里眼里只有自己那点儿悲春伤秋的破事儿，现在居然会操心同事找对象的事了。”

“是啊，我是变了好多，咱们之间发生的事，要是以前我可能会把自己憋出内伤，再也不敢见你。”

“闻嘉木对你影响可真不小。”

“他教会了我好多东西，改变了我看待自己和看待世界的想法，就比如你，苏昂，我现在好像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了。”

苏昂嗤笑，说：“不都说了是因为讨厌你吗？”

“不是因为讨厌我，是因为不想继续在讨厌我这件事上浪费感情了吧？苏昂，你从来都比我聪明，真想害我，不会用那么低级的手段，我猜你就是厌烦了和我纠缠不清，想和我，和你自己做个了断吧？”

“你要是从前就这么通透，也许我就没那么讨厌你了。”

周乐安想，从前自己应该是挺不招人待见的，用远离人群来掩饰自卑懦弱，清高外表下是陷在烂泥里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