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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瑨也愣了。“你怎么来了?”徐瑨回过神,看他还穿着铺子里掌柜的那套衣裳,又好笑又有些紧张,忙示意祁垣,“快来见过我父亲。”祁垣也回过了神,简直要尴尬死了。他以前还设想过,若自己要见徐瑨他爹,必先要先斋戒三日,以香汤沐浴,八白|粉敷面,衣服鞋袜整洁如新,整个人一丝不苟,矩步方行。让人一见他就知道这伯府的小才子很有气度。哪想到如今这副模样,这个地点给撞上了。国公爷长了一张黑漆漆的四方脸,络腮胡,如今须发皆是半白,唯有高挺的鼻梁和刚毅嘴巴跟徐瑨很像。祁垣深吸一口气,忙整好衣服,趋步上前,乖乖见礼。“祁垣?”国公爷轻捋着胡子,看着他问:“你就是祁卓之子?”祁垣应道:“是。”“嗯,怪不得。”国公爷点点头,转脸对徐瑨道,“如此,你们两个有事聊去吧,我出去转转。”祁垣听他问话,问的是“祁卓之子”而不是“顺天府神童”,便知国公爷大约对忠远伯有些印象。如此,他心里反倒是踏实了一些。徐瑨将父亲送出去,转身回来,见他在原地翘首张望,不由笑了笑。“怎么这时候过来了?铺子不管了?”“你都要出门了,还管什么?”祁垣想起来意,不由郁闷起来,“好好的,去山东做什么?”“朱大人让我去查查登州知府的事情。登州大旱,那知府见百姓流离失所,易子而食,疲于抚绥,已经举家逃徙,自图存活了。”徐瑨怕他吹着风,把人领屋里,让他擦了脑门上的汗,这才继续收拾行囊。祁垣想起,徐瑨第一次跟他提起登州大旱的事情,还是他才入国子监时。因监中有两名山东士子直言进谏,被抓去绳愆厅去衣杖刑,那俩人情绪激愤,触柱而亡。“旱情一直没有缓解吗?那边的巡抚不管?”祁垣问。“我之前去那边查案,曾与巡抚张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张大人连发奏疏,求朝廷解粮赈灾,始终未得音讯。”徐瑨摇头,唏嘘道,“如今赈灾之事没着落,张大人反倒牵连进了冒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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