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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傅芝钟闭上眼,将自己的脸埋进刘蝉的肩头此时静默,窗外的蝉鸣,便显得格外噪耳。如每一个将至的盛夏之前,蝉在草丛、在枝头,在石与石的间隙中,叫得声嘶力竭。入夏了。刘蝉死了。爱与死(二)六十.清晨时分,夜空骤明,数道晨曦破云而至。“你来了?”傅芝钟来时,沈璐正被看守在江河之边,悠然眺望着滚滚的河流。她依旧穿着一身素雅古朴的白色素裙,无金边亦无繁琐的刺绣,衣上纤尘不染。“将我守在这江边,”沈璐回头,她换下这些年那副无欲无求的表情,转而带着淡淡的笑容,“是想要我投江?”傅芝钟在离她三步之远时停下。他静静地看着沈璐,没有说话。沈璐却不在意。她沿着江边,悠闲地踱了几步,“来得这般的晚,看来刘蝉是死了吧?”沈璐背起自己的双手,身子向傅芝钟的方向倾去,笑眯眯地问道。不等傅芝钟回答,她又自言自语,“想来也是,如若刘蝉没死,你定是要留着我,叫刘蝉亲手杀了我,以解他心头之恨不是?”说着说着,沈璐脸上的笑容忽而诡秘起来。这是她几乎这几年都没有露出过的笑容,她的眉眼弯至一个病态的弧度,嘴巴却像是被谁用针线缝上一样,平整得如一条裂缝。但是傅芝钟却很熟悉她这般的模样。傅芝钟自十七岁便迎娶十五的沈璐,这个与他年岁相当的妻子、夫人,他怎么会不了解。傅芝钟没有理会她,安静地看着她,等她把话说完。“傅芝钟啊,傅芝钟,”沈璐大笑起来,“你说你要护这一方的百姓,你说你有天大的抱负,我且问你,你护住了你心爱的人否?”傅芝钟的眼睑微动。沈璐笑得全然粉碎了以往的淡然佛陀,她把手伸进自己的嘴中,掰着自己的下齿,笑得仿佛要将唇角撕裂。“刘蝉死时,想必相当痛苦吧?”她问傅芝钟。傅芝钟凝视着发疯的沈璐,眉眼间无悲无喜。发现傅芝钟并不开腔,沈璐也无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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