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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搭在桌沿的手收紧，眼神转向温岳明，似笑非笑地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比起如你的不辞辛劳，甘愿奉献，五年如日的为弱势群体服务，我这什么都算不了。”

“善无大小，为之即善，小衍，你长大了。”温岳明微微笑道。

江衍下颚线条绷紧，漆黑眸子眯起，“我还有很多不足，得向你多多学习。”

温岳明眼皮微微垂下，人畜无害的模样，“谦逊是最高的品德，你已经学会了。”

突如其来的互相夸赞，方才唇枪舌战，针锋相对的两个人达成和谐，听的程见渝云里雾里，莫名其妙。

他不懂的是，男人竞争**无处不在，温岳明宽宏大量，不计较江衍的莽撞，甚至在程见渝面前帮衬，表现出翩翩君子风度，江衍不甘示弱，装出谦卑恭敬的模样，不能让温岳明把风头全抢了。

外面天色昏暗，灯火迷离，顿饭吃的食不知味，程见渝回到家里已是晚上十点，入冬的沪市潮湿阴冷，他打开空调，在浴缸里放上水，慢慢躺进去，怔怔看着升起的水雾在天花板变成小水珠。

突然觉得或许严融说得对，他可能是个爱无能的人，无法感受感情带来的快乐和幸福，那些普通人在段感情所感受的幸福和快乐，于他就像块石头丢进潭深水，击不起任何水花。

哪怕是和江衍在起时，他连痛苦都没感觉到，江衍做的过分时，会有些不甘心，像是被自己养的狗咬了口的愤怒。

他的心，如同个干枯衰败的蜂巢，江衍和温岳明妄想从里面掏出蜜，但可能只能得到把令人恶心的虫子尸体。

程见渝掬了把水，浇在头上，手将额头垂下头发捋上去，露出光洁饱满额头，然后吃吃笑着，心说：‘程见渝，你在这伤春悲秋，顾影自怜，有个什么意思？’

的确没意思，如果人生要用书名来形容，他的应该叫，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妈妈，据奶奶说他爸爸虚有其表，欠屁股高利贷，还不上债催收的上门又打又砸，活生生把他爷爷气死了。

和女人结婚了也不安分，继续在外面赌，惹上了地头蛇，人家放出话要他的条腿，吓的他丢下挺着肚子的老婆，连夜逃跑，此后如同人间蒸发，程见渝奶奶说应该是死了，可惜没死在家里，不然骨灰可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