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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华楠也有一肚子关于这个国家的问题想问。“陈姨，这个地方为什么叫‘边民区’呢？”

“叫做边民区，其实和贫民窟没两样。”陈姨擦擦眼泪，苦笑了一下，“这里是赫恩德罗斯市的陶卢区。奥维杜尔四面环海，大部分港口掌控在国家手里，个别小码头由政府授权给私人管理。有些私人码头经常会有偷渡船停靠，比如西边那个码头。陶卢区离西码头最近，偷渡客一般都会在这里落脚，时间长了，这里变得鱼龙混杂，各国来的偷渡客还有落魄的本国人聚居在这里，政府不愿花精力治理，我们这些人就变成了这个国家不管不问的‘边民’。”

洛华楠这才明白边民的含义。现在，他和华杨也加入到这群边民当中了。

“听上去，这地方挺危险。”

陈姨点点头，“的确。小偷小摸到谋财害命都有过，后来还发生过暴动，政府调集了雇佣兵镇压，从那之后，定期会有士兵在附近驻点警戒，入夜后每隔三小时就进区巡逻一次。现在，边民区安分多了，人们只顾自己营生，混口饭吃罢了。不过，还有黑帮在周边活动，有时会有勒索和斗殴，还是得小心……”说到这里，她不解地打量华楠，“你们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游客一般不会从这边的港口登陆。”

洛华楠本也没打算隐瞒，面对这么热情接待他们兄弟的同胞，他没法不坦诚相告。

“陈姨，”他略略垂下目光，“其实……我们也是偷渡过来的。”

“你们也是？”看到陈姨眼里闪过一线警惕，他赶紧澄清，“陈姨，你听我说，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给华杨掖了掖被角，洛华楠和陈姨关上房门，在窄小的客厅坐下。陈姨给洛华楠端来热气腾腾的薄荷茶，清甜沁人的香味让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陈姨，你也看到了，我弟弟的腿。”他微微一顿，“去年有一天，他突然摔倒了，那之后就再没站起来过。”

“那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啊？”陈姨问。

“霍森氏症，是神经元方面的病，发病原因不清楚，眼下在医学界还是绝症。他现在已经不能走路了，医生说，最多两三年，全身肌肉就会僵化萎缩，脏器组织也会逐渐衰竭，然后……”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