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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到了崔颂的意图。“杨佐史大约不知道——我与郭敬酒相交甚笃,对于他的为人,总归有着几分了解。杨左使尽说些莫须有的折辱之词,我如何能认同?”崔颂缓缓起身,抽出藏在宽袍底下的佩剑。郭瀚俄然变色,按住腰间剑柄,起身厉喝:“你欲作甚!纵使我二人惹恼了崔部丞,这也是我等私底下的恩怨。崔部丞如何能在此发作,扰了诸位的雅兴?”第121章断席郭瀚抓住一点机会便想反击,意图将崔颂拉下舆论的高地。可崔颂已非昔日小白,丝毫不给他任何反咬的机会。崔颂一剑挑断三人之间的长席,归剑入鞘。“郭属官多虑。一言不合而持器行凶,非君子所为。”崔颂暗着指出郭瀚的“小人之心”,凛然而立道,“剑为君子之器。颂今日拔剑出鞘,不为伤人,乃断此席,誓不与同也。”割席,即分席相坐。此时的席位以长席居多,一席坐着好几人。当坐席者认为同席之人鄙陋失德,不配与自己同坐,或是与之交恶,便会分席以示决裂。汉时的任安、许敬都曾做过拔刀分席之举。崔颂做出拔刀分席之事,比直接辱骂更让郭瀚二人脸疼。郭瀚心知自己被对方摆了一道,却不好再做掰扯,既恨崔颂得理不饶,又恨杨观无能生事。临到最后,恼火无法宣泄,连带恨上主张大局、为崔颂做声的杨修与这一切的源头郭嘉。杨观瑟惧了半晌,同样回过味来。眼见已将崔颂得罪,而崔颂趁势发作,半点没有转圜的余地,他索性一咬牙关,狠下心道:“观生性鲁直愚笨。这次的事,是观莽撞以致行差踏错,有冒犯崔部丞之处,愿负荆请罪。然而郭祭酒一事,观不过是陈述了自己的看法,并无侮辱之语,纵然有不当之论,崔部丞又如何能徇私营私,因为观的这些‘看法’而大肆发作?莫非,这天下之人都需得称赞郭祭酒的一番好,而不可有任何旁的评议之词不成?”杨观做最后的挣扎,意图模糊重点,却听自己的上峰郭瀚咬牙切齿地轻声挤出几字。“真是个蠢物。”杨观心中咯噔一响,正不安之际,但见崔颂无半点心虚之意,正气泰然地向他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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