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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握住他的灵魂。直到有一天,程砚忽然问他是否有一个弟弟。周杨后来才意识到,这句问话是他踏入程砚的某个世界的半张入门券。那个世界极度混沌,充满恶质。那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人。周杨带周都见了程砚,那以后周都与他的班上一个叫“程嘉余”的小孩成为朋友。周杨不能从程砚口中得到任何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信息,周都告诉他,程嘉余是程砚的弟弟,很漂亮,有些小脾气,有点任性,身体不大好,大家都很喜欢他。程砚要给他的弟弟找一个“看守犬”,即一个单纯没有恶念的朋友,并随时与程砚保持联系以便他知晓程嘉余的一切,同时判断这个“朋友”是否发生变质。对其他任何人的漠然与对程嘉余的缜密在程砚身上形成的矛盾宛若精神分裂。周杨从暗中死死盯着程砚,一面想着程砚,原来你也和我一样,你这疯子。一面想着程砚,你为什么不这样看着我。他觉得可笑至极,原来就算是程砚这样的疯子也有求而不得,原来他也被世俗捆绑,原来他也不是天上俯瞰一切的神,而是画地为牢的凡人。周杨想大笑,想砸毁一切,想杀了程砚,想挖了程嘉余的眼睛,死后也不要他们一起下葬。但他最终只能在程砚的身体下尖叫着忘记一切。“他没有骗我,所以我依然爱他。”周杨整夜整夜失眠,焦虑,重度依赖程砚。他一直吃药,画美艳的妆,在夜场穿梭,和男人上床,他需要男人的阴茎填满自己,灌进腔道的精液比食物更加真实,一个人是冰冷难眠,只有在另一个人的体温与精疲力竭中才能短暂睡去。程砚在意的,他也在意。程砚不在意的,他就兀自堕落。还有人比我更听你的话吗?还有人比我更让你满意吗?冰冷的浴室,光晕如雪。水滴滴答答从浴缸边缘落下,晕开红色。周杨赤身坐在水中,皮肤苍白纤细,碎发贴着他湿漉的后颈,灯光落进他的眼珠,溅起万花筒般的世界。浴缸里飘起如烟血雾。周杨盯着手机,失血令他手指脱力,但他拨出第十九个电话,第二十次听到电话无法接通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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