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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歹尝一口啊。”他也不接话茬,又说:“我前些天看蒲松龄,来了点感觉。”我说:“你用蒲松龄当脚本?鬼狐现在能排吗?”他笑了:“就看编剧怎么圆了,再说也不是拿那个当脚本,我只是想……在整个戏里呈现出一种极力消解人的意义,但是又无法逃脱,在私密和暴露之间撕扯的感觉,所以不想谈论人了,就谈论鬼吧,你能理解我意思吧?”“……可以,”我说,“但是文导,我们说人话,好吧。”文瑞修啧了一声,用勺子在水果罐头瓶子里来回搅,冷不丁问了一句:“你觉得……爱能刺破恐惧吗?”我在刷锅,顿了顿,问:“为什么用‘刺破’?”“因为只需要‘刺破’就可以了,不必战胜,我认为恐惧和爱一样,是永远不能被战胜的。”我没说话。文瑞修凑过来,说:“你的眼睛里缺的那一块现在好像被我刺破了。”“我求你了,”我说,“咱们正常点说话好吗。”他说:“你在难过什么?”我把刷锅水倒掉,然后说:“我认为爱不能刺破恐惧。”他说为什么。我不说话。他不再问,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那就照着你的想法写吧。我要别人写本子的话可能会说一个大框,但你可以放手去写,我只是说,我想谈论灵魂,谈论恐惧,谈论爱,剩下的你放手去写。”“谢谢,”我擦了擦手,“你现在可以放嘴去吃了,我刚尝了一下菜,还可以,别净守着你那水果罐头。”吃饱了饭文瑞修也不走,瘫在沙发上撸狗,我在厨房叹气,这货真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在人家家里吃饭,完了连碗都不帮着刷。文瑞修捏着路博文的两只爪子一边晃一边对它说:“你是哪个养猪场里跑出来的小可爱呀,啊,你爸爸怎么把你养得这么胖呀……”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那个……我找到房子了。”唐书禾说。“……嗯。”我说。唐书禾说:“我……我还养了一只小狗。”我顿了顿,说:“什么品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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