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玉河_踏玉河(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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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玉河(7) (第8/12页)

掉翡的无限期的服刑问题的,他们其实已经谈成了交易条件,翡当时也像那个戎人侍妾一样,跪在桌子的一边聆听完毕了他们将怎样杀死自己的讨论,并且发表了遗言。只是后来变生出的其他枝节才让事情转变了方向。

    游牧族裔的玉官现在和水官一起操持着这桩生意。那天晚上为翡赶车的昆仑奴隶悄悄地告诉她,雪戎客人用马驮来的两捆貂皮已经在停车场上完成了交接,搬进她的车厢里去了。翡没有流露什么表情。她转动手腕提高了垂聚在赤裸脚踝周围的雪山杜鹃绣锦,招呼她的雪戎客人一起走下河滩去看水车。翡也许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是一些好事,还是一些不好的事,但是她更知道好事和坏事的那个共通之处。一件事情能够被做得出来几乎肯定不会是因为它的好和坏,而是因为去做它能够得到的预期收入。

    当翡的死亡路线图已经可以被预期的时候,翡觉得她终于获得了长久以来从未体验的解脱感,她俯身在过往游客的注视底下,迈动的戴镣的赤足步伐坚定,她的眼光清澈。女人觉得一直在自己的胸脯底下伶仃疾苦地飘摇着的两头乳房,现在正像沿着踏玉河面起飞的大雁那样拍打翅膀,她的依然显出几分挺拔桀骜的奶头,就像是雁子正在引吭唱歌的红嘴壳一样。能够自由地选择死,是面对一个不能战胜的强权所能得到的最有尊严的事,因为强权所想要的无非是压制,并且通过奴役获利,死之后就再也没有压制和奴役了。女人为她即将赢得的,孤单的,永恒的胜利感到骄傲,她被骄傲的激情冲击得浑身发抖,冲击得抽缩而且湿滑。以至于她后来有些惊恐地猜测,那一天的那个男人在托高她的下颌看她的时候,

    她的脸颊是不是仍然显出了不很正常的红晕,而且她的呼吸是不是仍然有些紧迫和急。

    那一天的将军巡查弄玉厅的过程简便寻常,不太慢也不着急。他最后才走到了水车旁边。将军到访弄玉厅的次数并不很多,不过总是会有,大概就是经过了三年能够见着他两次的样子。其实翡在那天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将军。虽然翡在安西将军府的监牢里住过不止一年,虽然她在那里边三天两头都要见到前来跟她过不去的人。现在担任着府里重要职位的大官们,都是在早几年的戎汉战争中出生入死才为自己博得了功名,他们和翡正好是同一件事的正反面,翡是一个他们既熟悉又不喜欢的名字,现在他们真的很高兴自己既拥有了权力,又有机会,可以使用各种各样的办法表达自己的不喜欢。而且他们的年龄都已经太老,肯定不再相信爱情,给他们唱歌谣也不会管用了。翡在那段时间里挨过很多打,在她身体各处留下的吓人的疤痕大半都是被将军府里的军官们弄出来的,她经常赤脚站在被他们用柴火烧到滚烫的后院石板地上,一边哭叫一边活蹦乱跳地为他们扑甩乳房和头发。不过除掉了这些不喜欢之外,他们的将军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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