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碱地 (第2/3页)
摆,弄得失了体面,还得不偿失。你说对是不对? 沈芸华的话讲得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偏偏对红花的胃口。她从中学习到了两点:一是原来那次不行不是自己夹得太紧(她为此还愧疚了很久),而是由于斗争的方式不对;二是革命的思想就渗透在日常生活当中。 于是红花只不动声色地搓着衣裳,等这几个七嘴八舌的来问。 庄稼,娃子,×逼,偷人。坤泽的所见所闻无非是生活的琐屑,兜兜转转总会绕到上头去。 王婶子听了她先前话很有些好奇,衣服也不搓了。伸了老长的脖子望了又望,嘴里止不住地啧啧:“打哪儿听的,怎么没人和我道?” “和你道了有嘛用?”刘秀珍斜睨了她一眼,“倒是会挑时候,春耕刚开始,可有得忙哩。” 红花接着说:“很夜了来的,月亮都走下坡路了。是我家那个接待的,你们当然不晓得。” 这话里多少带了点“官太太”的自得,又不大好显露出来。她说话时没什么表情,有那么些秘而不宣的意思。消息这样独特,配上那副懒洋洋、软绵绵的神情和收敛起来的尾音,派头显得很足了。 “来就来了呗,瞧你稀罕得。还能有三只眼睛不成?”刘秀珍听出言外之意。一时间想起自家那个,绝对是只臭鸡蛋,摔在地上只能散一地黄,没什么指望,不禁有了心酸。虽说嘴上还是不饶人,眼神却开始飘忽了。 “喏,她走近了——”几人顺着红花的指头望过去。 “看模样呆头呆脑的。”刘秀珍只是扫了那么一眼。 “你不识好货,人家白净着哩。不知道那软乎的手摸在身子上是啥感觉……”王婶子干脆站了起来,踮着脚去望。 “你家娃子都会偷瓜哩,这把年纪了也不害臊。”刘秀珍送了她个眼白。 王婶家的狗蛋儿去年偷了刘秀珍自留地里楞大个黄瓜。那瓜长势喜人,几年难得一遇。所以这事拿出来念一次恨一次。两腿一叉就是个娃,做娘的只生不管,要你这个娘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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