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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的救赎】(六) (第9/9页)
意,固执地认为长夜会长到永久。然而认为始终是认为而已, 只有过程,没有终点。 熊燃轻轻起床,母亲睡着了,怕吵醒她。想抽烟,烟在和朋友散伙时就没有 了,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希望心境能像午夜的海洋一样安静。一个小时前他 还和自己说得好好的,这道坎一定要迈过去,一个小时后他食言了,和母亲玩暧 昧,到底是认为自己酒醉未醒,但这不过是个托辞,站都站不稳脚根。酒醒了, 能再继续吗? 明月西投,把熊燃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长,阴影长了面积就增加,和他心里 那个里外呼应。一双灵秀的小脚踏进来,没有月光来烘托,依靠它自身的白仍能 带来一丝光亮。是白鹿,她伸出素手在儿子背脊上轻轻抚摸,似母亲又似情人。 「睡不着?」 「嗯,几点了?」 「不知道,没看表。」 母亲想往儿子身上靠,熊燃稍稍犹豫,还是把她揽过来,让她把脸枕在自己 厚重的胸膛。白鹿贴在儿子心上,他的心律不齐,他病了,是心病。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白鹿问她儿子,「说吧,我听着。」 「说什幺,我能说什幺?」 「说说你说说我,说说我们的事情。」 「我们能有什幺事情?我不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什幺?」 「我知道你害怕,我也怕,但我会把它忘掉。也许,我们都没必要把事情想 得太复杂,想得复杂只会累着自己,顺其自然就好了,你说呢?」 母亲的话不是意味深长的大道理,不难理解。熊燃终于感到惭愧,想自己九 尺男儿,竟比不上一个女子的坚毅果敢。忘掉恐惧,多好的理由,它就像一把钥 匙,插进儿子心中的锁孔,锁打开了,心也就亮堂了。 熊燃再也不管身旁的女人是什幺身份,母亲,还是情人,他都要吻她,这不 是次吻她,却最热烈,也最深情。比这更重要的是,儿子表达了一种态度, 一种母亲希望的态度。 「把浴巾解开好吗?」 「你可以伸手进来,想做什幺就做什幺,没人敢拦着你。」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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