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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入狱 (第2/3页)
反倒像平常人家的父亲,对自己最为年幼也最顽皮的儿子有一种难以自持的怜爱。 “可他那时年纪多小啊,小小一个人还不及我剑高,总会露出马脚。他嘴硬如铁,但打碎僧帽壶的右手却一直藏在背后,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知子莫若父,这么多年过去,每次他在我面前说谎,都会不自觉将右手背在身后,从来没有变过。” 言已至此,朱熙已明白崇安帝想说什么,他垂下了眼,没应声,等着崇安帝一如既往对朱铭的宽恕。 崇安帝兄弟诸多,幼时未得几分父爱,是以格外重父子之情。这情不止惋惜才能卓越却双腿残疾的朱熙,也疼他一错再错却战功累累的幼子朱铭。 崇安帝低头看向阶下坐在轮椅中不声不响的朱熙,好似认真地询问道:“朕刚才没注意,你六弟说他没有做过的时候,他的手是背在了身后,还是放在了身前?” 帝王未看清的东西,为臣为子又怎么能看清,朱熙安静了一瞬,又勾起唇角笑了笑,对着眼前心软的帝王道:“儿臣也没注意。” 崇安帝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好,朕今日乏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朱熙低眉望着自己衣袍下这辈子也再难行的双腿,心里一时又想起了那个冰冷的冬天,他拱手道:“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在景和宫久候的徐文远远见朱熙回宫,忙上前从侍卫手里接过轮椅,他推着朱熙行至无人处,问道:“殿下,如何了?” 朱熙回来的路上不知从哪薅了一把狗尾草,长指灵活地捻着几片细长的叶子,正专心致志地编蛐蛐,他漫不经心地回着徐文的话:“如以前一样,大题小作。正因父皇如此,六弟才会如此无法无天。” 徐文叹息着摇了摇头:“皇上太重情。” 朱熙将编好的蛐蛐随手放在沿路的花丛中,道:“重情也无妨,既然父皇下不了手,那就逼得他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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