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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绝望 (第4/5页)
「如此没胆,但也不怪他,毕竟,漫天的狂风石雨早已刮走眾人的勇气……不,意志……盼望……不,都还是不。 「人们被刮走的,是头顶上的阳光、是胸口中的空气、是可能也许或者如果有那么一丝丝活下去的侥倖,而留下来的,只有尘暴云灰下的黑暗、巨人罩顶的黑暗、跟黑暗,人生的、盼望的、未来的、此刻的黑暗,因为,『转向了!看不出来吗?快跑啊!巨人朝我们来了!』测量官想拉走我。 「但是,看着吧,孩子……。 「第五隻旗已经掩到尘暴中,第四隻……,转瞬就是第三隻……。 「风刮走了手上的记录,想抓!但,唉,我摊开双臂,将灌进口中的风狠狠地吼回去: 「『风,吹吧! 「『巨人吶,咆哮吧! 「「而吾……吾等……,」」丞相顿了好久,「『再会。』」 泀沁抚着老人佝僂的背,「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丞相直起腰,「后来不知道谁拖走我,摔上马,用力地抽了一鞭子。马儿吃痛,也害怕,只能没命地狂奔。我回头,想拉起救我的人,却早已驰远。而那人,翻上另匹马背,双腿紧夹,四蹄翻飞,然后,腾空,尖叫,消失,淹在巨人的呼啸声中。」 「只有你?」 「对,整个调研队只有我回来,并带着至今仍是唯一一份的目击报告。所以,孩子,」丞相终于转头看着泀沁,而出人意料地,他的眼神、表情、语气、肢体中,全是老人的慈爱,「你还是要去吗?」 泀沁咬了咬牙,然后,点点头。 「好,」老人叹了口气,收回了脸上给出慈爱的那些东西,只剩下几乎看不出的伤心、孤寂与怨恨——被拋弃与背叛,「去吧,路上也没人拦着你。所以,沿着辫子河往下游走,据说,在那里不知道的哪里才会找到歧辫的水文形图……的下落……的线索……的拼图,或是的拼图的线索的下落,或是什么都没有。」 「您还真敢跟圃里他们承诺。」而泀沁终究还是忍不住责备。 「都说过了,棋局里的弃子罢了。」 「只是没想到弃子会一步倒将。」泀沁深吸了一口气,「好吧,知道了,我会跟圃里他们润饰的。」 「欠你一个人情。」 「丞相的人情可承担不起。」 「那现在就还你吧,」丞相冷冷地指着下方:「辫子河一路西流,坡降一直保持在千分之四左右;此外,根据平日从主堡进行的观察,望见巨人头部的俯角是零原度。于是,每走一千原尺下降四原尺的河道坡降,要一百二十五原里才会降到五百原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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