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华_凤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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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翔 (第8/10页)

,傅卫便有种冷水浇面,力不能出,音声哑然之感,是以他与凤翔降了满清。直到这时,他开始领悟那名飘然远去的师父向他謁的法音,灵台霎时清明。

    他知道,他的时候到了。这一辈子,他劳碌奔波,只为他所爱之人;至贵至贱,他全数经受,而今,他终于可以放下。

    傅卫出去打水,要给凤翔洗脸,途中与侍卫照了面。宫中侍卫仪表堂堂,很是礼貌,压低了当差时戴的帽子,向他说:「傅老爷好。」

    傅卫不由停步,问:「我足不出户,你怎么识得我?」侍卫说道:「听闻当年凤学士遭奸人李梃下狱,是您延救出来的;您自苏杭,一步步跋山涉水,一路揹着凤学士上路,其时有许多俘虏都已累死或者饿死;有赖您向官军求取食粮、净水。」更甚的,许是那名侍卫不知,许是侍卫不愿说,他那时是如何地奴顏婢膝,凭藉着尚存的姿色,伏在大将的胯下,任人糟蹋,一概不语。

    侍卫只接着说:「人们都说,若不是有您,凤学士怕是没有今日了。人的一生,若能得友如您这般,大抵是死得瞑目。」傅卫虽与这人素昧平生,倒觉着此人是知道他的,听了这话,竟泪湿衣衫。侍卫自问是否说错了话,傅卫摇头。侍卫又忙递上手帕,是条鳶帕。傅卫不敢要,只以手拭面,听了这些话,他的心里是满足的。

    当日,他服侍凤翔洗了脸,吃罢清粥,就送凤翔出门往上书房。

    难得被允许站在院外。清风拂面。还是那无穷目的章台路。道旁两侧,绿柳森森,薰风吹拂,而他鬓发散乱,略浮苍老之态的逎劲面目上,挟带些许愴然。

    如同他年方十五,自国子监内被拉出,屁股被教官打得不能落座,一生中行走时姿态都显得彆扭;彼时凤翔正要举试,高飞。他曾接凤翔自詔狱内出来,也曾出入官兵的军帐,独自揩抹湿透、沾血的下衾,不让帐内那熟睡之人惊觉。

    一切彷如当初,可又不比当初。

    ※

    午后,静謐的养心殿内。

    宫人正在搧冰块,为陛下去暑。园中养的三两隻黄鸝,有些暑倦,已少啁啾。

    提及吴提督造反之事,帝很是懒厌,凤翔也不便多提。方结束与帝的召对,准备离殿。帝却忽然谈及:「爱卿府上的傅师傅,近来身体如何?怡和公主对他老人家的身体健康很是关怀,朕也拨了好些御医过去开方子。」

    帝的态度虽是随和,凤翔仍很是警惕,知道自己每时每刻所为,逃不脱帝的眼目,只说:「微臣上下一家,都盛蒙龙宠,卫儿也有幸沾恩。往昔他流露于市街,故生了些久病,前十年未曾得瘳,经过太医的调养,已大癒了,行走比之年轻时还要更健步十分。只要圣上应允,不多时,我便携他来殿前谢恩。」

    帝頷首,摆弄着桌上的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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