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天(骨科)_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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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我的挣扎,不紧不慢道:“那是一个很冷的冬,酗酒暴力的男人把我锁在冰库,整个冬天我只有一件别人捐助的旧衣,破破烂烂,根本不抗冷。

    “我梦见母亲温暖的怀抱,她轻声为我唱儿歌,一睁眼却只有漫天冰霜。

    “我在医院躺了小半个月,无人照顾我,无人替我缴费,医药费还是我勤工俭学一点点还给好心的护士阿姨。

    “娇生惯养的你从没体验过吧?”

    “又不是我害得你如此!”他的眼睛一贯冷,此刻宛若淬毒冰刀,我只与他对视片刻便败下阵。

    狠下心踹了他一脚,挣扎间袜子脱落,光裸的脚趾轻轻划过他的掌心,趁他愣怔之际,我甩了他一巴掌。

    “滚出去!”

    他睥睨我,随后扬长而去。

    回忆起来,我与顾珩的那些年多半是在闹别扭,有了这么一出,自然而然陷入冷战。

    学校体检时,不知怎么,竟没人提前打招呼,让我在红绿色盲检查前被为难,医生点了点图案,柔声问我是哪个数字。

    眼见隔壁排队长龙飞速通过,我们这排却卡在我这儿,同学们窃窃私语,我的脸都要烧起来。

    在我的坚持下,没有任何一个档案记录过我的色盲,我不想别人用异样,或同情的眼光看我,可还是被顾珩——我最讨厌的人看出来了。

    早早测完站在医生后头的他,用嘴型告诉我是“58”。

    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将色盲的事公之于众,我当然不能接受,第二种亦很羞耻,却是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接受顾珩施舍般的帮助。

    于是我在不耐烦的抱怨声,和他势在必得的注视中,屈辱地说出“58”,他挑了下眉。

    无疑是种挑衅。

    因此当跟班们见到他与我一同下车,问我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时,我无不轻蔑道:“寄人篱下的穷小子。”

    她们全然没听见似的,一个劲儿说:“哦,落难王子。”

    我气得不轻,口不择言道:“他也配?不过是我脚下的一条狗。”

    话音刚落,顾珩就目不斜视地从我们后方路过,给他听了去,我难免有些心虚,但仍昂首挺胸,不露一丝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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