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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里,但想着装要装到底,不能因见到熟人而破功。 便装成回应恩客的样子,用肩上红纱半遮了面,露出一双眼睛:“这位恩客,凡是要讲个先来后到……” 边说,边拿眼波往甘松身上瞟。 直瞟得甘松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缬草却像是很着急的样子,不和他们演戏,一把扯起降香的胳膊,拉着她便往楼上走。 “哎哎哎!”降香被这么一扯,脚下绊住,跌跌撞撞走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身上的镯钏环佩,叮叮当当地响成一片。 上了楼,降香随着缬草在人群之中左右穿行,终于站在了一间厢房门口。 “郎君?”缬草敲了敲门,轻声唤。 “进。”里面传来谢承思的声音,听上去不同寻常。 这种不同寻常,只是降香的一种感觉。 但要她说出哪里不同,她是说不出来一二的。 进了房。 只见房中烛影昏昏,帐红香暖。 却并不见谢承思的身影。 唯有一名美姬,香肩半露,酥胸半掩,云鬓散乱,似是不胜酒力,伏倒在桌案上。 缬草对降香说:“一刻后,你把她带出去。顺着外间的廊道往前,最深处的楼梯上去,左手第三间房。里面有人接应。” “哦,知道了。”降香点点头,“那你呢?” “我在外面守着郎君。”缬草答。话音一落,他便推门出去了。 降香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屋中的陈设。 这回,她终于找到了谢承思。 他正躺在床帷之内。 “郎君……”降香试探地撩起床帐。 谢承思听出了她的声音,语气不自觉地放松了些许:“叫你过来了吗?滚滚滚,快走开!别挡在这里碍眼!” 降香这下知道他究竟哪里不同寻常了。 他的话里,带着一股……潮气? 如同房中浓烈的脂粉香气一般,稠得要滴下水来。 降香将床帐稍稍拉开,还想再探。 手中帐幔却被谢承思猛地扯过去,唰拉一下关上了。 一眼都不许她多看。 “缬草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谢承思闷在里面说。 说话间,夹杂了几声低低的喘息。 活像位不肯见人,怕被欺侮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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