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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得天子肉

    次日，王襄往西苑觐见中宫，求娶螭螭。

    荀皇后笑道：“我是没话说的，但至尊相中的快婿，我们荀氏怎好霸夺？你该走一趟仁智院，解释则个。”

    王襄乃又去见天子。

    天子一副被剜肉的神气，不肯轻许，一时说螭螭尚未及笄，一时又推托岳丈弥留，不是议婚的时机；并再度向他表达降公主的愿望。

    王襄敏锐地察觉，天子对小阿姨有觊觎之意。轻狂的雄性被激发，求志弥坚，势在必得。相比于做天子的女婿，他更愿做天子的连襟，髣髴比肩。何况，他崇敬中宫，看她的妹妹也有滤镜。母亲以外，荀皇后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有好感，又没有性冲动的女子。

    对回鹘的战役才是序幕，之后的战事还要倚赖这位良将。天子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得应允。

    荀处数日后殁。

    居丧、守孝期间，螭螭仍时不时过北海侯赐第，与王襄幽会。云雨的次数多了，渐渐也品出了滋味，但她其实更喜欢做爱的间歇，依偎温存的时刻。只是王襄见了她，常常二话不说便抱上榻去行淫，从午后缠绵至日暮。

    螭螭抗议时，他便纳闷：“不然，你来找我做什么？”

    千抽万送，奸之不已。

    螭螭被他顶得一窜一窜，郁闷地好奇：什么时候能和这个男人静静地交心，而不是做这种简单机械的交合呢？

    新任卫国公荀瑁抵京，入主天水第，成为螭螭名义上的监护人。

    有王襄做后盾，也为方便与之厮会，螭螭倒不急于入宫了，仍耽搁在旧居室。

    不到一年，小堂妹竟已许了人家，还是帝国新贵，荀瑁大感失落。他本有有亲上做亲的想法，年初到雒邑小住时，就试着给螭螭立过规矩。此次来京的路上，还打了一篇措辞严厉的腹稿，“妹妹，如今是兄兄当家了，不比伯父在日，你可以胡作非为，自有家长跟在后面，替你收拾——马道士那件事你以为没人知？都传到我们剑南去了，议论得何其不堪。以后不许你再东奔西跑，胡乱交朋友，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中绣花！”

    可惜排不上用场了。

    蜀地和西京风俗相似，都看不上雒邑淑媛的轻浮浪荡。

    每日螭螭浪荡归来，不管多晚，荀瑁都要找借口碰面，讥讽她几句。更让他受刺激的事在后面，王襄离京后三月，螭螭小腹渐渐凸圆，分明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