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春日 (第1/5页)
这天夜里,孙瓴接到了自家父亲的电话。 “孙瓴,你什么时候回家里一趟。” “是。” “过年你回的早,裴家来拜年你也没见着,婶娘还问起你。” “是,婶娘可好。” “好,小裴要回来了,那到时候给他某份好差事。” “是” 又话了几句家常,最后孙老爷嘱咐道:“你那儿的下人伺候的还可妥当?你也别对下人们太好,省的惹出不必要的闲话”。 孙瓴一听便明白其中的原委。淡淡道了声“知道了”。 这大过年的,就两人守在家中。 窝在书房里看书,也不去管外头天寒地冻。 镜清在看孙瓴的内部报刊,上头介绍着各地的时局。一九四零年,外头早就天下大乱,唯独这里还守着一方太平,只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样的太平日子,也不知能守几日。镜清心下一片清明悲凉,暗暗想到“定要为自己早早打算才是”。 而孙瓴此时在看泰戈尔的《飞鸟集》, “有一次,我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 我们醒了却知道我们原是相亲爱的。” 不禁莞尔一笑。 一室之内,所见所想南辕北辙。 孙瓴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出头,再加上今日回了趟内城,也有些乏了,唤了镜清,一同出了书房去。这书房离他卧室,也就几步路。到了卧室门口,他却不进去,看着镜清走向自己的房间。镜清感觉有道视线一直追着自己,回头看去。看孙瓴倚门含笑的看着自己。 “喂,孙冰山,你做什么还不回自己屋去” “你先回啊,你回了我在进屋” “这又是什么规矩,我偏不,你先进屋我再进。” 孙瓴本想静静的看着他,没想他却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当下生了坏水,“那不如我们一块儿进”说罢快步走向镜清这边,扭开了门锁,推着他的背,这么一带,两人便齐生生的站在镜清屋中了。 这原是这小公馆的客房,虽不如孙瓴的房间般宽敞,但是胜在雅致大方,一大面玻璃窗子正对着前院的老榕,平日里是满室绿意。孙瓴细细打量着这屋。 镜清不耐烦道:“好个土匪,这样硬生生的闯进来,怎的不改行去打家劫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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