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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这几天被冷言冷语对待所积攒的不满又被咽下去。 我抬手想甩她一巴掌。 一面是说我恶心下流避之不及,一面又任凭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粗暴对待,我终于对自己被讨厌的程度有了明确的界定,把药扔给她,自己灰溜溜地滚出去。 我打开聊天软件,唯一一条未读消息是几个小时前小吴老师发的,问我身体好点没。 “已经没事了,”我表示完全没问题,“明天我们还是原来的时间上课吧,我去你那里,方便吗?” “真的不要休息吗?”小吴老师回复道,“那我们明天见,不早了,快睡觉吧,好好照顾自己。” 眼眶热热的,我拿起桌面上的小镜子,脸还是那张脸,嘴角下撇,比平时惯用的表情更臭了些,除此之外没有异常,完全挤不出一滴眼泪。 我抽出枕头蒙在脸上,逼迫自己装听不见敲门声,它很轻,却一下又一下地锲而不舍,让我烦躁到想蹬被子。 “你还有什么事?”我拉开门,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一脸不耐烦,“我睡觉了。” 药膏完全凝固前最好不要穿衣服的,但我懒得说她,不爱惜自己,别人再怎么干预都是多此一举。 “我睡不着。” 我刚想指着喻舟晚说你大半夜不要莫名其妙敲门打扰别人睡眠,话还没到嘴边,她突然开口。 “涂完药以后更疼了。” “我又不是医生,”我不愿意多费口舌安慰她,“不行你打车去医院吧。” 喻舟晚堵在那里,我不好关门,转身回自己床上倒下,用被子盖住脸,当她不存在。 在我即将要沉不住气探头看一眼时,喻舟晚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靠近,她走得慢吞吞的,躺下的动作更慢,床垫被身体重量压迫时逐渐的下陷几乎是难以觉察的。 我又在被单里憋了许久才掀开一丝缝隙,额头上细细的汗就被空气带出一层凉意。 喻舟晚安静地躺在床的另一侧——不到三分之一的区域,离完全掉下去仅有以厘米计量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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