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了一封信给她_第十八封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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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封信 (第2/2页)



    俞薇仍记得,那是她用略带疑问的口吻,询问母亲男人是不是该回去时,母亲给她的回答。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敢说出一句可能忤逆母亲的话来。

    她开始学着适应,把眼前这个男人当成是家人,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当哥哥需要什么,身为妹妹的她就负责给,渴了递啤酒,冷了拿件毛毯披在他身上,饿了就到厨房煮一碗麵给他。

    凡是需要帮忙的地方,俞薇都会尽自己所能去完成,即便如此,她还是尝到了无止尽的空虚。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自己根本没有义务顺从他人的命令,可她别无他法,彷彿只有这么做,她才能在这个家中,找到一点存在的理由。

    晚上俞薇关在房间里,戴上耳机听着爵士乐,一边阅读泰戈尔的诗集。

    这个时间,男人会关掉游戏,回到现实世界,母亲会在这时回来,每到这个时候,客厅便会传来男女间的嬉笑声,然后渐渐转为急促的呼吸声,再辗转变成狂放不羈的呻吟。

    以前母亲带回来的男人,都会基于家里多个人,而锁在二楼的房门内做事,但这个男人却从不顾忌,随心所欲的家中每个角落沾染他的痕跡,连难以入耳的低俗语言,也在这场情事中放大。

    几次被俞薇撞见后,以后只要过了晚饭时间,俞薇就会锁在自己房间,戴上耳机,隔绝外在的动静,像现在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忘却即将发生的一切。

    俞薇翻阅诗集,停留在其中一页,就着上面的字句,轻声念道──

    「我听见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我相信自己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败,妖冶如火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乐此不疲。」

    说完,俞薇看向门口,注视着门缝底下的光影。

    若此刻的她如同泰戈尔诗集中所写,是不是也能成为诗集中的他,承受了百般折磨,仍像夏日的艷阳永不熄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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