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无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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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2/3页)

要是他在场的时候,她便总能找来事低着头做,连和周旬年说话都变得更亲昵,像故意要给周致看见似的,回回在门口送丈夫出门都要嘱咐好些话,快回来啦,今晚想吃什么啦,记得下午的会议啦……这换来周旬年爽朗的大笑,门关上后,房间便真空似地兜满了沉默,周致较着劲儿似地不会讲一个字,她和猫般不带声响地从视线里消失。

    他还是会偷着看她,那时候舌尖会不经意地抵向上颚长出来的血泡,恨不得钻透那层皮般一点一点地闪过那钝痛混着酸涨的地方,这本该是不理会三五天便好全的小病痛,却被周致攒成近小半月的溃烂之症,热汤热粥是不敢吃的,连吃寻常东西都咝咝地要避开——可不管用,他总会在看见许似芜时将舌袭向痛处,以为能清醒过来,却竟到底习惯了。

    连周旬年都关心起来,上个火这么久都不见好?赶紧上医院看看去。

    是了,就是上火,一些东西都要被烧得灰都不剩,却要从尸骨洞缝里起势燎原,如果她好心施舍点纸钱给他……火会豁命似地将纸钱烧到无形,只想去吻一吻她的指尖。

    他没理会父亲的关心,后者却扔出了清热解毒的药物,要他按时吃下,还嘱咐许似芜说,你记得提醒他,别耽误成什么炎症。许似芜答应了,他以为她不会照做,起初一日一次地吃下去,觉得用处不大,打算中断了,也就是那天,许似芜敲响了他的门。

    他后来想,还得多谢老头子不成。

    许似芜是端着水杯上来的,敲门时笃笃两声就停下,不报名字。周致将门打开时撞上那双幽幽送过来的眼,一时竟来不及反应,他突然发现,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称呼她。

    许似芜自是不管他的,从他侧身的那个空当里轻巧地穿过,倒留下周致一个僵在门边,等转过身来时,看见她已是将水杯在桌上放好,分明是在打量他的房间——这都是她在他回来前布置好的,如今竟几乎还是原样。

    “你的药呢?”许似芜先开了口,每个字像摔到地板上粉碎了溅出玻璃碎渣,让周致动弹不得,只有眼神扫过桌面,这才发现那银色锡箔纸组装起来的胶囊板不知道被丢到哪里,舌尖先一步焦虑地去找那个又痛又甜的伤口,使话语变得黏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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