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次凝望(1v3主GB)_ifC-人生复写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ifC-人生复写 (第5/6页)

br>
    托当地好友和师长的福,符黎最终完成了学位,在学校里找到一份合适的职位。十年了,她再一次担任起教师的责任,好像一夕之间回到过去。往后便是稀松平常的忙碌,读书、钻研、上课,而她的伴侣书写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在每个扉页感谢他的爱人。他们家又养了一只伯恩山犬,和苹果极为相像,唯独不同的是眼睛上方没有那两抹和善的、眉毛似的花纹。慢慢地,她逐步走入该与长辈告别的年纪。身为家族中的最年长者,太太走得宁静安详,仿佛仅仅陷入深眠。偶尔,她觉得她去得正是时候,因为后来气候变了,冬季一天天拉长它的维度。那长久的低气温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残酷的折磨,但是,除了忍耐,人们无能为力。

    再过几年,她即将四十岁。记得读本科时,老教授说“四十不惑”不能解释为“没有疑惑”——“即使到了我这岁数,也还是有很多困惑啊。”那年,她再次回到那座城市。埋在他基因里的先天性病症发作了,概率是千万分之一。“千万”,她默念道,甚至说不清那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只能在医院住院部的楼下相见。寒风凛冽,卷走花坛的生机,树木伸长干涩的枝,舞出一道挣扎的姿态。岁月在卫澜脸上几乎没有留下痕迹,但他消减了许多,形销骨立,好像马上就要被风吹散。

    “阿黎,好久不见。”

    时隔十三年,她又听到那个专属于他的称谓。她想对他笑一笑,可眼里似乎盈满了泪,很难再扯出一丝慰藉的笑容。他的目光流连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她悲伤地想起从前,在那些年轻的激情里徘徊的时刻。十三年了。卫澜的手发着抖,拿出想要交予的画作。纸面微卷,红发的女孩轻柔地裹紧浑身的阳光。

    他们的交谈比简短更短。他想说爱她;她无从了解他后来有没有再用过“爱”这个字眼。尽管神色极其虚弱,他还是收拾了自己,体面地下了楼。她没有询问病情,只聊些寻常的事。有时他难以回应,也许正在经受疼痛,而止痛泵的控制权已经不在他自己手上。“回去吧,”她不忍心让他再停留在外面,“太冷了,我陪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

    “我们明天还能见的,我去病房找你,好吗?”

    “不了,就在楼下吧。”

    他的脾气变得固执,无论如何都不愿她陪同。她只好送他到门口,挥挥手,说“明天再见”。风像刀锋似的刮着。她目送着他的背影,感觉旧时光忽然倒灌回来。他们在医院相识,在医院分别,心脏出了问题的小孩子不能剧烈活动,他们却躲过护士的监视,单薄地跑向大楼顶端。

    他没有看见明天。这一次,轮到她的话成为谎言。

    她和仲影参加了他的葬礼。那之后,她辞了学校的职位,转而做起临终关怀的义工。她的心还是那么柔软,而岁月历练的坚韧让她真正找到了最适宜的位置。再后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